> 安婉扬手要打她,她便一把抱住胳膊把脸蹭上去,“堂姐,别庄还远着呢!你若害怕弄乱衣服便把秉文交给我,我保证任劳任怨绝无二话。” 安秉文正是黑夜白昼颠倒的年纪,为了哄他晚上按时睡觉不知废了多少神。安婉故作嫌弃状抽出手臂,把孩子交给了陈嬷嬷,让陈嬷嬷带孩子到另一辆马车上去,让乳母哄着歇个午觉。 孩子一走,马车里显得异常空荡。 安婉看着官道两旁枯黄的树枝,幽幽问道:“说吧,这么急着让我今日去别庄打的什么主意。” 安秋鹜往车厢另一侧的角落缩去,把半边身子都掩在阴影里。 “没...没什么主意。堂姐你看,祖父和父亲一走,侯府里就是二伯当家,二伯本就对上次和离的事心有芥蒂,你若和秉文早日到别庄修养也能多过几天清净日子不是。” 这话在理,奈何安婉对她心里的弯弯绕绕实在是有几分了解。 便托着腮故作伤心道:“你这是信不过你堂姐呢!若是去别庄我去得,秉文去得,怎么你一个待嫁的小姑娘也要去?还连夜央告祖父和大伯准了你的请求,说是陪我到别庄散散心,怎么不见你带上你那绣阁里的各色绣样绷子,倒是只带了几件随身的衣服和那匹乌沁白马简装出行。” 她转过头往角落里瞥一眼,声音在舌尖上转着弯,“我瞧着,陪我去别庄小住是假,想多陪陪秉文也是假,想跟着祖父去西北才是真!” 安秋鹜一惊,身子腾地坐了起来,好半晌又回过神似怏怏地靠了回去,“堂姐,怎么知道我想去西北。” 她说话声若蚊蚋。 安婉不争气地戳着她的额头,“你姐姐我打小看着你长大,你是个什么性子我还不清楚。虽不知你与大伯母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但祖父和大伯如今都奔波在外,你若不是有心要出去怎会这个时候随我出府,而不陪在大伯母身边!昨夜祖父说去看看那穆晋安的模样,你那眼中的希冀我可瞧得分明,你这双眼都恨不得长到祖父身上亲自去看!” 安秋鹜吐吐舌头,掐着笑亲昵地抱着安婉的胳膊,“堂姐最疼我了,可别告诉母亲!” 安婉拍着她手背道:“少来,今日若不说个子卯寅丑来,我可不会放你离开别庄。” 这次侯府两个姑娘都要去城外别庄,安虎特意吩咐多派了些府兵跟着。 安秋鹜摇着安婉的胳膊,正要开口,安婉先她一步道:“不许撒娇卖乖!别想蒙混过关!” 得,安秋鹜把脸上的笑容一收,正襟危坐,瞧得安婉一愣,“倒也不必如此...” 她一把握住安婉的手,眼中泛起潮意,“堂姐,你不知,外面传那穆晋安如何杀人不眨眼,你也知嫁人是一辈子的事。我心里难安总要去瞧一眼。” 安婉心头针扎似地痛。 可不是,嫁人是一辈子的事,万不能像她那样,那样跌进泥沼,爬起来都要耗费毕生的心力。 她蠕动嘴唇,撇过头望向车外,“你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我不放心。” 安秋鹜眼睛一亮,“有皎月在,不怕。” “西北战事纷纷,太危险了。” 安秋鹜拍着胸脯保证,“我十分机灵,去了就找祖父和父亲,待在三军大帐中安全的很。” 安婉还在犹豫,“你是女子,这样太出格。” 安秋鹜把欲哭无泪的脸凑上前,“好姐姐,这种事我总要看一眼才安心的。若是那个人当真不靠谱,岂不是拖累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