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诸脑后。 安虎侧耳听了半晌,直到身后那道脚步再也听不见才大踏步领着身旁的男子往书房走去。 穆晋安哑然失笑,不知身后那姑娘是谁,竟能让这位老侯爷如此小心翼翼。 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安虎背着双手,颇有些自豪之感,“赫廷不知,这是我那小孙女。别看这丫头,平日里贤淑端庄地跟着她母亲,到我这老头子面前可是古灵精怪的很。” “若是让她跟了来,知道老夫我背着她偷偷饮酒,下次可就要在老夫耳边念叨个不停啰。”安虎从书房一堆书籍后找出一个大箱子,箱中正放着两坛红封的陈酿。 安秋鹜本是医者,诚阳侯早年又上过战场留下一身伤病,一到阴雨绵绵的季节,那些顽疾便如附骨之蛆叫人疼不欲生。 碍于不能宣之于口的身世安秋骛不好当面医治,只是托沈大夫的名义往玄元观送过药,平日若是瞧见诚阳侯饮酒便只能劝着。 穆晋安有些诧异,悄悄回京这几日倒也听说过诚阳侯府二姑娘的贤名。 这贤名正是指这二姑娘端庄贤淑的闺誉之名,倒是没想到这侯门深处的闺阁女子还有这样的性情。 转念一想,有诚阳侯这样的祖父在,养成怎样的性子都不为过。 穆晋安接过诚阳侯递过来的酒坛,有些感叹,“侯爷,您老还如从前一样,喜欢喊晋安的字” 昭毅将军穆晋安,字赫廷。 若问昭毅将军穆晋安是谁,人们便会捂住小孩的耳朵伸手往西北一指:还能是谁,西北的活阎王!杀人不眨眼的鬼君! 但要问赫廷是谁,却很少有人知道。 安虎弯腰拿出两个瓷碗,并未说话,只闷头倒出两碗酒。 他举起一碗酒,示意穆晋安举起另一碗。穆晋安眼眸一暗,顺从地举了起来。 安虎带着他面朝西北而立,酒碗一斜酒水便被浇在了地上,“这第一碗酒,敬穆家历代英魂,敬他们血洒疆场骨枯黄土,誓死守卫我永宁的百姓江山。” 穆晋安一身肃容,跟着安虎把酒浇在地上。 “这第二碗酒,敬你父亲,敬他经天纬地之才,却襟怀磊落不忍伤我永宁百年之根基。” “这第三碗酒”安虎放下手中的酒碗,拿起酒坛颇为豪迈地碰了下另外一坛,“这酒敬你,敬你小子是条汉子,不愧是他穆家的种。” 诚阳侯哈哈一笑,抱起酒坛就往嘴里灌。往日修道的谦和之气早不见了踪影,只余一身军中之人的洒脱豪迈。 穆晋安摇摇头有些无奈,也学着他把酒坛一举,琼浆玉液般清澈的酒水顺流而下,从喉头直灌肺腑,激起一阵热辣辣的燥热之感。 安虎拍拍穆晋安的胳膊,“小子,我就说边关待久了,你迟早得染上武将的习性。你当年还不信,如今也能跟着老夫畅饮这美酒,哪像十年前,一副京都贵公子的派头。” 安虎刚说完,穆晋安便被酒呛了两口。 到底还是有些不习惯这样豪饮。 “侯爷,今日找我来只是为了祭奠穆家先烈和父亲吗?”穆晋安放下酒坛,眼神平静地看着诚阳侯。 “哎,你这孩子。”安虎无声叹息,“就是太聪明了,什么都瞒不过你。” 安虎有些惆怅,“过几日是你父亲的祭日,我不能亲去,只好借着今日这酒聊表哀思。” “你每年悄悄回京,除了祭奠你父亲外,还要多逗留些时日。我想,你应该不是单纯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