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你对秋鹜就没有动过一丝母女之情吗!” 安启辙说到最后已经有些哽咽。 安秋鹜虽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但是十年的父女相处,这个女儿他早就认下了。天热时女儿会亲自下厨熬一碗绿豆汤,天冷时女儿会一针一线缝制保暖的护膝... 这些点点滴滴何尝不是温暖着他捱过丧女之痛的那段日子。 怀里的谢漪澜出神地望着摆在隔断出的一架屏风,屏风上绣着百子千孙图,正中一神采飞扬的仙娥正怀抱着一个女婴,这是她怀上女儿时专门找京都最好的秀娘赶制出来的。 “启辙,你可还记得这架屏风。” 顺着谢漪澜的手看过去,安启辙茫然地摇摇头。 “这架屏凡是你搬进万芳堂就摆在这的。” 谢漪澜回过头凄楚地看着他,无声滑下几行清泪,“你看,你连这架屏凡都忘记了。是呀,你怎么会记得呢。”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安启辙,这架屏风是我怀秋鹜时找人绣的,寓意上天赐我一个乖巧的女儿,可是你竟然忘了。” “那你还记得什么!女儿的容貌你还记得吗?女儿的声音你还记得吗?女儿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你还记得吗?” 谢漪澜形似疯魔,安启辙张开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你看,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没关系,只要我记得就好,我记得就好。” “至于秋霜阁那个,既然做了我谢漪澜的女儿,自然事事都要按照我女儿的习惯秉性来,容不得她说不。” 谢漪澜说完,快速的擦去脸上的泪渍。她从安启辙怀中退开整理好仪容,端着诚阳侯世子妃的派头从容离去。 安启辙半晌回过神,木然跌坐进交椅内。 万芳堂发生了什么,安秋鹜并不知道。 她此时正兴致盎然地看着校场上那匹鬃毛飘逸,皮色发亮的白马。 “宫中今年上供了几匹蒙古的乌珠穆沁白马,皇帝赏了匹给祖父。”安虎摸着白马的皮毛,有些爱不释手。 “祖父平日在道观也用不上,就送给你吧。就当作祖父提前送你的及笄礼。” 安秋鹜看着这匹傲娇的白马,喜悦之情不喻言表。 “多谢祖父,祖父对秋鹜最好了。” 安虎听着安秋鹜的感谢之言,心中只觉畅快。 这侯府小辈中,安秋鹜最得他的心。平日在道观,见到的都是些年纪不小的修道之人,哪有孙女这样乖巧的女儿家承欢膝下来得舒坦。 看着秋鹜目不转睛地看着白马,安虎心中一动。 “秋鹜,想不想上马跑两圈。” 安秋鹜娇憨地吐吐舌头,连连摆手。 “祖父,还是不要了吧,母亲...”刚说出母亲二字,又赶忙改口,“我的马技不佳,还是不骑了。” 诚阳侯年轻时也是在军中待过,还曾随着军队上过战场。 瞧着她小时候冰雪聪明便教过她御马之术,只是这些年世子妃管的有些严厉,老早就不曾御马骑行了。 只是,再不济底子还是有的。但想起今日已经惹谢漪澜生气了,安秋鹜觉得还是不骑为妙。 安秋鹜害怕,安虎可不怕得罪谢漪澜。 他冲皎月使了个眼色,皎月二话不说轻而易举地把安秋鹜提溜到马上。 白马见有人坐上来,仰头嘶鸣一声撒丫子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