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去。 屋中只剩下夫妇二人,安启辙才放下碗筷拉过谢漪澜的手道:“漪澜,父亲他不在万芳堂用饭,也不是真心不给你面子。就是有些不满你对秋鹜的态度,都是一家人,何必要这样置气。” “我这是置气吗?” “我这个当母亲的难道还管不得女儿院里的事?” “不过就是个丫鬟,至于这么下我的脸吗?明日这事要是传到二房院里去,你看二房家那个还指不定怎么看我的笑话。”谢漪澜即使在气头上,说话也是四平八稳。这番话说下来没惹的安启辙怄气,倒是对自己的夫人更加怜惜起来。 “你莫怕,侯府后院是你当家。二弟家的就算再不懂事,也不会上赶着找没趣。”安启辙好脾气地安慰道。 谢漪澜在自己丈夫的这番安慰下强展笑颜,“世子爷,妾身倒也不是怕二弟妹。妾身就是...就是担心秋鹜院里的那个皎月,那丫头冷漠寡言。秋骛本就不大与我亲近。” “让她继续跟着秋鹜,我这心里实在是不大放心。就真的不能再劝劝公爹吗。”谢漪澜说着就看见自己丈夫不动声色地放下了自己的手,拿起了碗筷。 她急忙把话一转,“哪怕不把那丫头撵出去,把她送还给公爹。只要那丫头出了秋霜阁,不再跟着秋鹜,我也就安心了。” “爹在玄元观修道,他身边带什么丫头。再说了,爹的脾气你不了解吗?他说出的话哪有转圜的余地。” 谢漪澜闻言定定地看着安启辙半晌才冷声道:“那按照世子爷的意思,这事便到此为止。” “不错。” “侯爷既如此说,那往后秋霜阁的任何事我都当视而不见,若有什么事我只管让人禀到前院。” 这话说得有些赌气。 谢漪澜也不管安启辙是什么反应,起身就往外走。平时温婉的妇人身影孤绝,一如当年。 “漪澜,当年咱们带着女儿的尸骨匆匆回京,你跪在玄元观前哀求真人们为女儿超度,你可还记得。” 谢漪澜脚步一顿,手中攥紧了锦帕。 “妾身当然,记得。” “那当年玄元观外那个蜷缩在墙角的小女孩是不是你哭着喊着要带回侯府的,后来又是不是你不堪忍受丧女之痛,非要把那孩子认下做女儿。” 诚阳侯世子说得不疾不徐,却一句一字深深地扎入谢漪澜的身体。 有些钝痛开始从心口处蔓延。 “世子爷,如此揭开妾身的伤疤。” “你,何其残忍!” 谢漪澜没有转过身,但那身威严的宫装止不住的轻抖却是泄露了她的心绪。 安启辙有些不忍。可若是没人把这话挑明,他这夫人便要一条死胡同走到底。 他起身走到谢漪澜身后,用手紧紧地按住谢漪澜的肩膀。 “漪澜,现在的安秋鹜是你当年认下的。既然你认下了就要把她当成真正的秋鹜,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来对待。” “这十年来你教她规矩,教她读书识字,教她打理庶务,这些你做的很好。” 越说谢漪澜抖的越厉害,安启辙心疼地把她揽在怀里。 “可是这些还不够。漪澜,安秋鹜是个人,是个知道喜怒哀乐还尚未及笄的小姑娘。她不是你买来的下人,必须毕恭毕敬地按照你的吩咐做事,更不能因为你的初心不在,就把她抛过脑后任意搓磨。” “漪澜,难道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