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只有夜莺了解学生忧伤的原因,她默默无声地坐在橡树上,想象着爱情的神秘莫测。 突然她伸开自己棕色的翅膀,朝空中飞去。她像个影子似的飞过了小树林,又像个影子似的飞越了花园。】 海风吹起她的衣裙,好像鸟儿欲飞的羽翼,白色的纱层层叠叠堆积一直垂到脚踝,走动时还会有珠玉碰撞的清脆响声,环绕在腰间、腿侧,步子便不自觉地迈得小了些,像是偶然停驻在树叶上的蝉,静静等待悠长的夏日过去。 ——以及萧杀秋日的到来,自己生命的终章。 我短暂停下逃亡的步子,深吸一口夹杂着海腥味的空气,转身对身后的追兵比了个国籍友好手势,被涂抹上妍丽色彩的唇轻启: “一群没胆的蠢货!我去你们这群xx的xx……” 附送贫民窟的友情语言启蒙和意呆利特色国骂,嘲讽效果拔群,噢耶! 垃圾! 假装乖巧接受“训练”直到符合这群人的要求花了一年,低眉顺目地跟在别人旁边摸清整间宅邸的构造用了半年,记清守卫换班的时间规律耗费了三个月,等到恰当的时机,闹出足够大的乱子之后出逃只需要一个晚上—— 唯一意料之外的是追兵来得比我估算的要早的多。 无论如何……绝不回去。 ※ “彭格列第39次家族会议正式召开。” 明明是天光大亮的白天,黑色的窗帘却被严丝合缝地拉紧,不透露出落地窗外的一点风光,室内正中央的檀木长桌上摆着一列雪白的文书,被副手一一传到参会人员手上。 他已经在彭格列家族的九代目身边侍奉多年,手又稳又快,只是处于某种对小辈的关心和隐秘的担忧,在把繁重的文书递给某位鹤立鸡群般坐在某个角落闭目养神的少年时稍稍停顿了一下,或许是担心对方真的故意敷衍不接东西吧,雪白的手套按压了一下纸面,拨动着发出沙沙的响声,红色的、某种从沉睡中苏醒的野兽的眼睛瞥了过来,不带一点感情色彩。 黑发红眼的少年从鼻子里憋出一声气音表示自己知道了,碍于坐在首位投来了温和得让他烦躁不已的目光的人的存在,他不耐地睁开双眼,前倾身子百无聊赖地翻起了手里的资料,故意发出了好大的声响。 尽管如此,这间屋子里却无人置喙,唯一有权力和能力教导他的人尚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剩下的几个人即使心有不甘也不好越过长辈开口,眼神交流倒是不少,暗流涌动下是被按捺住的恶意。 “此次会议商讨的正如资料里所说,是关于以彭格列为首,即将开展的对艾斯托拉涅欧家族残党的全面围剿。”Titeo的话音在偌大的会议室里回荡,并未激起任何波澜。 少年——这么称呼他是因为他的年龄实在不到可以被称为“男人”的时候,十四岁的年纪对于意大利绅士来说是个该闻弦歌而知雅意的阶段,可以试着对淑女们发出不失礼的邀约,再过两年便能名正言顺地出现在她们身旁乃至她们的家人面前堂堂正正地许下自己的誓言。 换而言之,那就是接近成年走向成熟的时候,是刀懂得平日里把自己好好收在刀鞘里用华丽的纹饰兵不血刃地提醒对方自己的危险,开锋之后洗涮净血色又无辜地收回黑暗,不磨损自己,在适当的时候使用锋芒—— 十四岁的XANXUS,就像是新淬好的利刃,全然不懂也不愿收敛自己的锋芒,用极度尖锐的态度面对所有人,撕裂敌人也逼退了想要靠近他的人,别说笑容,就连战意和怒意之外的表情都很少在他俊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