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模糊了艾玛的视线,让她看不清倒在远处的人到底是谁,在他身下溅开的和泥水混杂在一起的是不是血液,她的从容消失了一瞬奋力地向着那人跑去,随后大雨的冰冷打醒了她,虽然脚步未停下但理智回笼,就算倒在地上的是那位,跟她也没有太大关系,她如此告诉着自己。 “先生!”她在先生面前蹲下,拂开他面上湿滑的发丝,面色苍白的男人鼻息平缓只是紧闭着眼没有任何清醒的征兆,她小声地告歉后抽走了先生手中的魔杖,她拿着黑色的魔杖深吸了口气,幸运的是魔杖在艾玛手中并没有出现排斥的现象,压住心中的激动她成功地施展出了避雨咒和漂浮咒,这种程度的魔咒对艾玛来说并不吃力,先生最后稳稳当当地躺在了客厅的长沙发上。 弄干先生身上的水迹之后受伤的地方尤其的明显,看着因为伤口太多而衣衫褴褛的先生,艾玛即使不舍也将魔杖塞回了他手里,现在最该做的就是把先生叫醒,自作主张的去帮他处理伤口的大概只会得到严厉的呵斥。 但是艾玛并没有成功叫醒他,在伤口恶化之前她得做些什么,她从先生手里再次拿走了魔杖快速向地下室走去,这个房子里唯一有药品的地方只有那里了,她不知道自己能否打开那扇上了禁制的门,但现在只能试试。 在艾玛的背影消失之后沙发上的男人慢悠悠地睁开了眼睛,运转着大脑封闭术让他的眼神空洞地印不进任何东西,他身上的伤口虽然狰狞但也不至于让他昏迷不醒,他在几日前就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只不过对方太过谨慎,几次交锋都是试探,他假意被中伤暴露踪迹目的就是让这背后主使现身,而趁这个机会也可以试探一下这个浑身是谜的巫师幼崽。 如无意外,设局伤他的人很快会出现,斯内普将魔杖从袖子里滑出,这根魔杖不细看的话和艾玛拿走的那根并无区别。 然而艾玛此时并没有意识到不对劲,显然她没有自己想的那样平静。 地下室的门并没有下什么复杂的禁制,可能连最简单的禁制都没有,只是一个简单的开门咒那扇门就慢悠悠地打开了,艾玛疑惑地皱了皱眉,但这一点怀疑并没有让她抓住,她飞快地跑下楼去在药柜上寻找着,要说艾玛在学业上有什么擅长的事情,大概就是读的书极多,她的魔药制作的水平并不出彩,但书本里记录的内容她都记得一清二楚,她很快在一堆没有标签的魔药中找到她所需要的。 事情似乎没有艾玛祈祷的那么顺利,当她将魔药灌进了先生的肚子里之后,门口来了不速之客,他站在门外礼貌地敲了敲门,两长三短,悠哉地像是去好友家串门,艾玛紧攥住手中的魔杖缓缓靠近门口,随着距离的拉近门外人的身影从门上的玻璃后透过来,门外的人并不高大,黑色的袍子兜头盖着看不清模样,配着窗外的暴雨闪电直让人觉得阴森恐怖,更让艾玛觉得惊惧的是那连门板都挡不住的癫狂杀意,异形怪物一般从门缝里挤进触角,窒息感缠绕着她如同被蟒蛇绞缠的猎物,痛苦绝望。 切断了感知之后艾玛脱了力一般瘫软下来,奋力地呼吸,不等她缓过劲来,门就吱呀着被打开了。 “看我找到了什么?”门外的人走了进来,跪坐在地上的艾玛看见干净的地板被滴水的斗篷打湿,沾染上靴子上的泥泞,一步一步像是碾在她的肺叶上,那人蹲下身一只粗糙的手不容置疑地钳住了她的下颚,那力道着实骇人,过长的指甲几乎陷到肉里去,尖锐的疼痛传来她紧咬住牙忍着痛楚。 “你!”对上艾玛视线的是一个青年,相貌并不出众,却因着他的戾气使得面目可憎,他似乎是认得艾玛,语气有些震惊,“这双眼睛。”他甚是粗暴地扯着她的下巴,魔杖尖闪着光芒凑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