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懋听着耳边平缓均匀的呼吸声,迟迟不能入睡,身边多了一个人,十分的不习惯。 幸而她睡姿规整,并没有乱动,这倒是让霍懋感到欣慰了些。 低低叹了一口气,便闭上眼睛打算入睡,希望明日眼睛能够再恢复些,便可以四处走走看看,这里离着军营有多远。 后半夜,确定身边的人已经熟睡后,一双狡黠清亮的眸子睁开,轻手轻脚的将自己身上的棉被慢慢扔到地上…… 京城,皇宫。 富丽堂皇的宫殿中,摆设件件精巧华贵,兽型青铜炉中的百花香袅袅而升,甜腻似蜜的香气充斥着整个宫殿。 红木摇椅上半仰着一个美人儿,青纱罗衣下肤色白皙如玉,吹弹可破,面容艳丽浓重,像是一朵开的正盛的芍药花。 一个身形瘦弱的宫婢从虚掩的殿门走进,快步走到摇椅旁,轻声道: “贵妃娘娘,六皇子今夜在流仙楼宴请文人墨客,场面热闹,怕是要不醉不归了。” 李贵妃半眯着眼睛,轻应了一声。 宫婢素心,接着说道:“其中…..有大半是清河张家门下子弟学者,刘妃娘娘母家的人最近也时常被宣入宫。” 与霍懋如出一辙的凤眸微微睁开,里面锋芒锐利,连带着浓浓危险。血一般的朱唇轻启: “呵……我就知道她最近不安分,果然让本宫抓到了。“ 李贵妃口中的她,指的正是刘妃,六皇子的生母。 刘妃母家是武将,在朝中也颇有影响,而六皇子霍楚如今亲近享誉天下,文人尽出的清河世家,其中的弯弯绕绕,再明显不过! 李贵妃用眼神看了看不远处的檀木金丝橱柜,素心作为其心腹自然明白,小跑着过去打开最里层的抽屉。 一顶白玉镶金的烟斗递到李贵妃的嘴边,轻吸一口,飘飘欲仙。 似乎是尤嫌不够,李贵妃侧身亲手拿着烟杆子,又深深吸了一口,这才开口: “六皇子有武将的外祖家,再寻一个世代文人的清河张家,一文一武想全占了,真是好心思!” 素心又倒好了几斗烟丝放在小桌上,随声附和道: “按说六皇子还比咱们九皇子大两岁,是该到了成婚的年纪。圣上又对这些不上心,难怪刘妃母子着急。” 烟雾四散在眼前,李贵妃的目光有些涣散: “瞧瞧,连刘妃这样的蠢人如今都在为六皇子将来的助力谋划……” 素心的手一顿,知道这事儿压在主子心间多年,最是不能提,一提起便是心病。 “娘娘放心,咱们九皇子将来的皇子妃一定是最好的!” 喉间传出一声冷笑,李贵妃脸色阴沉又带着自嘲: “最好?一个庶女,也配得上一个好字?也怪我当年太过年轻气盛,若是有德的事情,我能缓一缓,也不至于把李元途逼急了,为了争一口气要把李澄这个庶女推出来!” 想到此处,李贵妃不得不恨!恨自己当初轻狂,恨李元途绝情狠心,最恨自己没有在朝中举足轻重的兄弟和家族! 美艳的脸上也浮现起丝丝缕缕的细纹,她又猛抽了一口,浓厚的烟味迷茫整个殿内。 素心最是了解李贵妃,说出来的话儿轻轻柔柔,却最能缓解她内心焦躁: “娘娘莫要妄自菲薄,丞相大人虽不是您的亲兄弟,却也是有血缘关系的。退一万步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