簸不安,方木然反而觉得刚一闭眼,孟子谦就又来敲门了。 孟子谦是来喊她去看药的,说是熬好了请她过目。 又回到灶房,就见欧阳师徒对着一小碗中药啧啧称奇,赞不绝口。 “老夫就没见过如此浓稠的中药!想来孟大公子一定药到病除!”欧阳先生边肯定边摇头,方木然瞧着只觉得可爱。 “先生,哪有如此夸张。”方木然说。 “就是,哪有这么夸张。”言归帆嘴里不服的直哼哼,“而且是您的亲传弟子我熬出来的,您怎么不夸夸我呢?” 欧阳先生不理言归帆,瞥了他一眼,指了边上候着的婢女说道:“给你家公子端过去吧。” 一副药下去,孟大公子好了不少。 新的方子有效,言归帆这边又掌握了熬药的秘诀,按理说已经没有方木然什么事了,可孟子谦还是让她住下。 一是说夜深露重,暴雨未停,危险。 二是说家兄依旧缠绵病榻,担忧。 三室说人命关天,孟府不缺那些银钱,挥霍。 其实想起那襄神庙方木然就有些抵触,总觉得哪怕是孟府这个“陌生”之地,也比那个所谓神庙要好。 孟子谦也是个贴心的,划了个叫“泽兰”的小姑娘来侍候。 而方木然存了逃避的心思,能避一天是一天,也就接受了。 暴雨一连下了三日,方木然在孟家也待了三日之久。 这三日里孟子谦不知忙些什么,总也见不到人影,倒是言归帆一日八趟的来客房寻方木然。 找她一起用饭,请她帮忙处理药材,甚至搬了好多医书去了客房誓要和方木然“争论”个所以然。 且不说方木然看不懂那书上的字,就算是看得懂在方木然眼里这些医书都是宝贵的财富,学习理解都来不及,有什么好争论的呢? 暴雨停在第三天的午后。 雨后格外澄澈的天空映着半道彩虹,临别的马车上,孟大公子扶着孟母一同前来送别,方木然与孟大公子遥遥相望,相视一笑,便都了然于胸,旁的都不必多说。 方木然不着痕迹的望了四周,不见孟子谦和言归帆的身影,连欧阳先生都只是在院子里隔着人群冲着方木然点点头挥挥手,仿佛在说“走吧走吧”。 这回扶着方木然上马车的是孟府的家丁。 没有了那股清甜的枳实香气,也没有了耳畔聒噪的少年声音。 方木然坐在回程的马车上却感觉像是离家一般惆怅。 这种情绪没有持续很久,方木然就被神襄山周围热闹的景象所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