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边加水,一边补充道:“熬煮时要专人看着,煮沸后既要浓成一碗,又要不至于糊底。” “可记住了?”方木然冲着言归帆昂头。 言归帆有些愣住。 方木然明明是严肃认真的教他该如何熬药,可却不像之前与他呛声时那般咄咄逼人,也不像在师父面前那样小心翼翼,她而今侃侃而谈的样子充满了自信,让人不由自主的去信服去追随。 孟子谦一个跨步拦住言归帆的视线,也冲着言归帆昂头,“问你呢,可记住了?” “嗯...嗯,记住了。”言归帆恍若回神,偏过视线答道。 孟子谦掐住言归帆的肩膀,隔着方木然的视线,将他隔开挪到灶台边上,说道:“那你就好好看着药,我要招待神女休息了。” 方木然看着言归帆还有些呆愣,心里还有些不适应。 她与言归帆交流不多,直觉上认为他是个不服管教的“杠精”,本以为自己刚才那般教他做事会被他好一阵回怼,没想到他如此老实。 方木然看着言归帆,眼前一暗,孟子谦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她的视线。 方木然抬头看向孟子谦有些不解,孟子谦笑的温柔,对她说道:“神女想必累了,小生这便引您前往客房休息。” 方木然不知为何从孟子谦的笑容里看出一丝谄媚,在他这样一张清俊周正的脸上带着这样的笑容属实有些诡异。 方木然别开眼,跟在孟子谦身后。 方木然还是习惯落后半个身位走路,孟子谦还是跟着方木然的脚步,俩人又一次越走越慢,最后挪不开脚。 方木然心中不耐,这孟子谦处处展现的体贴入微,跟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一样,总能想她所想,做她所做,怎么偏偏走路一事上不长记性呢。 方木然停住脚步,看向孟子谦不声不语。 孟子谦亦是停下回看方木然。 俩人在廊下静望彼此,无声的较劲儿。 还是孟子谦先软了性子,对方木然说道:“落人半步,非是同行之人,神女且与我并肩吧?” 孟子谦说的隐晦,方木然却乍然醒悟。 落人半步,那不是奴仆的规矩么! 孟子谦是不想自己一介神女弄得像是个婢女一样卑微,让人瞧见了影响不好。 方木然敛了神色,打头走在前面,孟子谦快步跟上,与她并肩。 方木然心里其实有些不快,她感觉到孟子谦已经是在尽最大的可能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她自由,可她还是对这个时代隐隐感到厌恶。 俩人一路无话,直到客房门前,方木然闷闷的和孟子谦说道:“我想休息一会儿,你也去换身衣裳吧,药熬好了记得喊我。” 说完,“啪”的一声就将门关上,也不管孟子谦是否回应。 孟子谦莫名被“凶”,有些茫然不解,愣在门口许久才抬脚离开。 客房内室别有洞天,净室内备齐了热水和换洗的衣物。 热腾腾的水汽氤氲,方木然光是感受着室内温暖的潮湿的空气,她就觉得周身疲乏。 倒是周到。 方木然打量着客房,果然是大户人家,处处奢华干净不说,仆人竟来无影去无踪,避着主人家将活都干齐了。 不过方木然手不方便,也就没有沐浴更衣,直接和衣休息。 这一觉方木然睡得格外踏实,不同于马车上的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