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称病、闭门谢客已有数日。 隔日,钦天监监正当朝进言:“凌越公主诞于冬月,五行属水,为喜冲化煞最宜人选。且其目下.体弱,正是咸池生入之征。黄道吉时,天命所归,请陛下择日为其赐一良缘!” 此言一出,满朝愕然。 素来不发己见的端王率先出列,叱骂钦天监监正:“满口胡言!一国公主的亲事如何能影响国势,简直荒谬!” 钦天监监正据理力争:“此为天意,臣不过如实上奏。” 沈建白也道:“公主成亲实非小事,所费不赀,还请陛下三思。” 钦天监:“先定亲即可。” 朝堂上再次吵开了花,崇文帝却不发一言,喜怒难辨。 早朝一散,顾澂连朝服都没换,立刻赶去了凌越公主府。 公主府大门紧闭,顾澂大力叩响了门环,却无人应答。他眉头竖起,绕路去了侧门。 侧门倒是开着,守门的两个小厮认出他,正犹豫着要不要伸手拦他,顾澂已经大步擦过他们迈进了府内。 两个小厮一惊,又不敢走开,心想公主与端王交好,应当不会出事,便只好放任不管。 顾瀓直奔主院,见疏芩疏银门神似的杵在外边,沉声问道:“六妹妹呢?还病着?” 疏芩道:“回端王殿下,公主病重,起不来身。” 顾澂皱眉,眉间升起一股烦躁:“去通传,我有事要和她说。” 他往日都是笑盈盈的模样,现在却是正颜厉色,疏芩疏银面面相觑,连忙去传话了。 少顷,主屋打开。 顾澂大步进去,直接走到了床边。 床榻的纱帐被半撩开,福吉居然也在,他扶着顾让起身,垫了个软枕在她背后。 顾让脸色苍白,盖着厚厚的被子,手也缩在里头,声音虚弱:“二哥,你怎么突然来了。” 顾澂缓和神色:“你的身子不是一向很好吗,怎么会突然病倒。” 顾让道:“病来如山倒,人之常情罢了。” 顾澂看了福吉一眼,将早朝上的事说了。 顾让听完似乎有些愣神,慢了几拍才道:“我知道了。” 她往日这么说,一般都是有主意了。 顾澂不疑有他,提起的心放下了些:“钦天监不会无缘无故针对你,背后恐怕有人作祟。此事紧急,我瞧着父皇那样子不像是要反对,你需得尽快想出应对之法。” 顾让点头:“好,我知道,多谢二哥。” 她精神不济,顾澂没有多打扰,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主屋的门重新被关上,福吉和顾让对视,半响,抖着嘴唇道:“怎么办?要不要我去通知殿下?” “通知也没用,五殿下最晚下午就能知道了。”荆欢不再装成顾让的声音,“这事只有公主回来才行。” 福吉看起来快哭了:“公主到底去哪了啊,她再不回来,就要被嫁给不知道哪个歪瓜裂枣了。” 荆欢抓了抓头发:“我也想知道啊!” 福吉看起来更崩溃了:“你别顶着公主的脸做这种动作,怪渗人的。” 荆欢一噎,泄气地放下手重新躺回床上。 …… 当夜,太元殿烛火长明,崇文帝对着钦天监的折子发愁。皇后来送暖身的汤羹,见状担忧道:“陛下为何事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