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没找到顾让的身影,眼底的沉郁加深。 顾让啊顾让,你这次会如何做呢? …… 锣鼓声一响,赛事正式开始。 顾澂活动了一下手腕,单手扣着马鞍就要翻身上马,肩膀上却忽然搭上来一只手。 那手不大,却相当有力,一下将他按回了原地。顾澂诧异地回头看了眼,就见顾让站在身后,淡淡地看着他。 她头上本就不多的珠翠被完全摘了,只余一根玉簪固定住上半部分的头发,脸侧落着几缕碎发,其余散散垂在背后。外袍也被扎进了腰带里,整个人显得相当利落。 “二哥,借马一用。” 顾澂看看她,又看看校场另一端的赵开,半响无奈笑了,耸了耸肩,“行,怎么不行呢。” 他三两下脱下护腕扔给顾让,想说什么,却又没说,拍拍她的肩走远了。 一旁家仆一脸懵地看着顾澂走远,半响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在他愣神间,顾让已经戴好护腕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奔进校场了。 几息后,看台上传来一阵惊呼。 顾嘉善正烦躁着,听见声响就向校场看去,也愣住了。 顾让?她怎么进去了? 那马不是三哥的么? 顾谦一顿,身子前倾,看着底下立于骏马之上的人,倏忽笑出了声,笑声短促而阴冷,却又夹杂着快意,听得一旁顾嘉善毛骨悚然,不由往旁边挪了挪屁股。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间,顾澂嘴里哎呦哎呦地捂着腰上来,他一脸痛苦,见众人看向他,就道:“本王许久未骑马,生疏了,刚刚上马时不小心闪着了腰,可临时退赛又显得本王畏缩,就让本王的六妹妹替本王参加了,不介意吧。” 众人还能说什么,只能说不介意。 顾佰一扯嘴角:“你也真是心宽,等会儿校场上利箭横飞,就这么让六妹替你上场。” 顾澂走到空着的太师椅捂着腰缓缓坐下,姿势僵硬极了,倒像是真扭到了。 “那怎么办?你替我去?” 顾佰嘴角一僵,他自然是要当看客,如何能让旁人以看他为乐。他略沉下脸,扫了一眼顾澂的腰:“你伤得这般严重,不去叫太医,来这坐着干什么。” 顾澂从仆人手里拿过软垫垫在腰后,调整了一下姿势,道:“当然是要看我六妹妹待会如何替我夺魁啊。” 顾佰一哂,转过头去不再理他。 其他世家子弟也觉得这话好笑,但又不敢表现出来,便定神看向校场。 赵开从进入校场开始,便始终微垂着头,在石榴花下站定后便一动不动,比石榴树更像一根木头,直至一阵不小的惊呼唏嘘声响起,才慢慢抬头去看。 这一看,便彻彻底底地怔住了。 在一众身形不一的男子间,女子打扮的顾让显眼异常,她甚至连衣服都没换,穿着一身罗裙草草扎紧衣袖便进了这场荒唐的赛事。 她总是像无声的风雪一样,静默淡然地立于某处,那么容易令人忽视,却又那么格格不入。好比此时,她只是低头整理着弓箭和箭筒,完全无视了周遭一切或惊愕或探究的目光。 她没看自己,但赵开知道,她是为了自己而来的。 赵开的心猛烈跳动着加速,如有擂鼓叩击胸腔,这股跳动的力量太大,激得他浑身都微微发颤。 但随即,他意识到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