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州孙氏,也是一州的名门望族。他离京多年,却也不是掩目遮耳,对中原事不知分毫。 …… 外面动静大,芸娘听见,不知该不该出去,犹豫之时,门推开,柳素瓷神色冷淡地回了内室。 芸娘走过去,看了看长廊,那些人影已经不见了。 “外面是出了何事?” 解释起来麻烦,柳素瓷回道:“收租子的。” 收租子的怎会收到了二楼?而且她方才分明听见了三哥的说话声。 见柳素瓷不愿多言,她便压下心头狐疑,不再去问。 “时候不早了,柳姑娘收拾妥当,该起行了。” 路程紧,早食只吃了几个包子,自离开客舍柳素瓷脸色就不好,早食吃了半个包子皮,喝了口水,就上了马车。 离开肃宁,柳素瓷望向漫无天际的群山峻岭,这行人一路向北,离上京越来越远。 她合起眼,放下了车帘。 小七钻研着尚同墨方,正想拜师,见柳素瓷神色倦怠,一脸疲惫,以为她是赶路累了,不好叨扰,一个人坐在原处琢磨。 …… 几乎彻夜未眠,柳素瓷合起眼休憩,却不知为何做了一个离奇古怪的梦。 梦境中,她尚且年少,父亲见她天资聪颖,对机关术颇为精通,便把她引去山中府学。 元昭以四书五经为考学技艺,山中府学教习算数兵法机关,被时人视为旁门左道,有名望的高门都不愿将族中子弟送到那处。 是以,像柳素瓷这种痴于机关,又颇有天赋的弟子深受府学老师喜爱。少时柳素瓷常常引以自得,直到山中新进同窗,府学老师渐渐将心偏于那少年身上,柳素瓷便看那人愈发不顺眼了。 府学课业,即便彻夜掌灯,也要做得最好,但翌日老师总是赞扬于他,到了她这,先生只说为上等,比之稍有不足。更可气的是,她与旁人打听,自己点灯熬油做的流马,那人不过用了两个时辰。 气闷之下,柳素瓷提着自己做的流马,前去与那人比试…… “柳姑娘当心!” 车轮碾压过一道水沟,马车倏忽颠簸,柳素瓷支颐入眠,回神之时,幸而被芸娘拦住,才没滚下马车。 “多谢。”柳素瓷清清嗓子,稍许定神。 “姑娘是昨夜未歇好?”芸娘问她。 柳素瓷坐直身,含糊地点过头,在回忆那个梦。那场比试,她提着流马前去寻人,那少年却不与她比,不管柳素瓷如何挑衅,他都不为所动。后来她才得知,他是不想欺负一个弱女子,语气之狂妄,简直嚣张可恨。 “这段路不好走,扶稳了。”外面男人扯缰,倚着侧窗提醒。 芸娘探出头,应了句,声音柔婉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