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世堂同沈家的茶铺在同一条街上,是以胡大夫来得很快。 胡大夫虽才来这儿,却早已在医坊听说了此处发生的事儿。他冲在场的各位人物一一拱手行礼,而后才听由孙府尹的吩咐将陈贤的病情以及平日所用的药物简单叙述。 “如此说来,胡大夫给陈贤开的方子里也有箴石?”孙府尹面色沉凝,看向刘妇人的眼神也稍显不耐。 胡大夫点头,“陈贤是一月前开始来我这儿就诊,期间已看诊五回,而他所用的药方中也都有箴石这味药材。” “砰——”地一声,孙府尹怒眉横瞪拍案而起,“刘氏,你还有话可言?方才你可是信誓旦旦地说家中无箴石!” 正擦着眼泪的刘妇人闻言手一抖,帕子自手中飘落而下。 她一脸惊恐地看着孙府尹,摇头泪水涟涟道:“冤枉啊大人!!”刘妇人偏头冲一旁的胡大夫道:“胡大夫,您是每日给我家夫君开了含有箴石的方子,可……可那些箴石也不至于致死啊!” “这……”胡大夫犹豫着点头,“刘氏说得也有道理。” “每一次方子里的箴石含量自然不会致死,不然胡大夫您也不会往方子里加了。但若那些箴石都被留下来,再一次性服用呢?”余念淡然出声,她的眸光落在胡大夫身上,“胡大夫,陈贤的药方是您开的,您应当能算得出来吧?” 胡大夫点头沉吟半刻后道:“世子妃的猜想是有可能的。” “世子妃你疯了!!?陈贤是我的夫君!我得有多恶毒才会蓄意谋杀亲夫?!”刘妇人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惊声尖叫着质问着,若非她被身后的官差制住了双手,此刻她怕是已扑向了余念。 余念冷笑着上前,伸手撩起幕篱一角露出眼睛盯着刘妇人道:“是啊,我也好奇一个人得要有多心黑才会谋杀亲夫!”说着她的话顿了顿,“刘氏,打你决定给沈家铺子泼脏水开始便该做好被揭穿真面目的准备!” 刘妇人看着余念的眼神,不知为何竟呼吸一顿,身体更是几不受控地往后倒了倒。 刘妇人垂头避开余念的打量,她蹙眉眼神不安地转动。 怎么回事?这个余念分明什么都没说,可看她的样子怎么像是知道了什么? 刘妇人暗自吞了一口唾沫,不动声色地稳住了紧张的心绪,“世子妃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余念面色从容地点头,转身重新踱步回沈凡呈身边,“方才我的婢女在围观的百姓中逮住了一可疑的男人,那个男人胆子小,我的婢女不过随意问了两句便招了所有,他说他是你的相好。” 余念的话叫在场众人都大为吃惊,惊愕之余,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刘妇人身上。 而刘妇人只是扯了扯嘴角,努力地在脸上扯出一抹不自然的笑意道:“世子妃您说的这些更是荒唐了,世子妃要保全茶铺的清白也不用这样往我身上泼脏水。” “是否是我在泼脏水,你自己心里很清楚。”刘妇人的反应余念并不奇怪,毕竟她有这样的胆子来冤枉沈府,那必定是受了泼天的好处,否则…… 怕是再借她是个胆子,她都不敢! 所以眼下不论余念说什么,她自然是要死咬着不承认,不然方才坚持的一切可不就功亏一篑了。 余念冲裴云示意,裴云会意后便将押着的男人一把推上前来。 那男人踉跄着没稳住身形,在孙府尹面前摔了个狗吃屎。 “大人,这便是我方才所说的鬼祟之人,叫我婢女所擒,在各位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