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吐出来讨人嫌,这下子,还不知李姑娘会不会嫌他。 …… 谢重源与归州先行不欢而散,回到家时,正见她母亲冷着脸责打三妹,父亲则在一边垂泪,更是烦躁,上前阻拦道:“娘,二妹的事也不能只怪爹爹和三妹,说到底还是那小厮太过狡猾。” 谢母最喜欢这个女儿,也缓和了脸色,埋怨道:“都是你父亲太过溺爱,才酿下如此祸来。如今老三再不管教,怕是要走你二妹的老路。对了,你这次去先行府如何?” 谢重源揉着太阳穴,长叹口气:“那也是个色中饿鬼,要被吸干了,还有什么可谈?” “都是你三妹下手太快,”谢母说到这,对着跪在地上的谢三又是一巴掌下去,“若她留着那个叫什么忘的良侍,将来未必不能翻案,何止于让我谢家背上如此污名。” 谢重源心疼幼妹,伸手去拦,给谢三使了个眼色,叫人赶紧退出去。 她站过去,极孝顺地帮母亲按着肩膀:“娘,你就是为人处事太正了,才想不到色字头上一把刀,能惹出多少祸事来。就算三妹肯留下忘情,那李三径为了美色也是要下毒手,这忘情是必定要死的。” 这话让谢母很是受用,闭上眼睛,享受着女儿的孝心,轻轻“嗯”了声。 谢重源趁热打铁,接着说道:“女儿一回来就问了爹爹和三妹,她们说二妹出事当晚这小厮就跑没影儿了,搜遍全城也没个下落。而不久之后,归州的教坊司起了大火,紧接着归州先行冒出个不知底细的夫郎来。您说,这小厮能躲在哪里?” 要按她说,李三径能造谣,她们也能。前面先行府抢到了先手,她们也可以找几个有烧伤的人证,说是教坊司的活口,去府衙告云啾啾纵火杀人,污其声名,来个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她估计得绝不会有错,烧教坊司的一定是李三径,这位先行将军也不像看上去正派。 然而她的母亲太重名声了。用这个办法恶心先行府,母亲一定要先嫌弃家里有人跟教坊司的人见面,哪怕明知是伪造的,母亲也受不了,此其一。二来,比起这个,她更希望直接报仇,要来云啾啾的性命,所以她也只能作罢。 正如二妹想玩那种出身的人,也要裹上一层好看光鲜的布料,经过友人的手,说是赠礼才行。实在不行,就说是二妹的正夫大度,给妻主纳的小侍,这两种说法都是美谈,也是许多她们这样的人家心照不宣的做法。 但是…… 谢重源想到昨日救下的那位公子,那可是御史中丞的掌上明珠啊。听说展家以前还是世家,只是后来科举兴起,才有了些颓色,可比起一般官宦也是拔尖的人家。 她母亲应该很希望与展家接触吧。 不过今日与母亲说得已经够多了。谢重源退出院落时,看着母亲得意的神情,却有些心酸,她娘老了,到了几句面子话就可以哄好的年龄。这个家以后就只能靠她了。 恰好,对面那位李先行也是个不择手段的狠辣人,她们大可以斗一斗。 谢重源的心中莫名生出一股隐秘的欢喜,在妹仇之外,她记得展云昨日在她面前那温婉端庄的样子,实在撩人心神,谁不喜欢在外名声远扬、万人追捧的京城第一美人,对着自己贤惠体贴,跪地服侍呢? 何况,她还能给先行府的那位带上一顶绿帽子。 …… 大夫到的时候,云啾啾已被移回了自己的房间。 屋子里点上了安神香,李三径坐在旁边,为其擦拭虚汗,不过一夜过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