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官靴稳稳地走了过来。 李三径低下头,发出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但她清楚面前的人可以听到。又等了一会儿,她才抬手托起少年的下巴,让人仰起头。 云啾啾的眼眶有些发红。 李三径看着这出闹剧的罪魁祸首,反而生出怜惜之情,想到对方这两日又是担惊受怕又是布置操劳,竟是消了大半的气,把对方睡乱的头发理好:“别怕,郁升已经去追犯人了。” 那个逃犯在云啾啾晃神之际,打个滚儿从剑下逃出,转身就往破庙的后面跑。 如无意外,郁升应该能将人逼到该去的地方。 云啾啾有些着急,张口似要解释什么,却被一根手指竖在唇间,李三径摇摇头,把道歉或狡辩全部给堵了回去。 李三径唤来府里的小厮,又对云啾啾道:“你受了惊,现在官府的人也到了,会把逃犯绳之于法的,先让绿卿照顾你去旁边坐坐。幸亏你未出阁时跟少将军学过几招,逃了出来,否则我还不知去何处寻你。” 半真半假的话,用以挡住官府来人的盘查。 云啾啾被绿卿扶着坐到香炉旁边,目光才勉强从李三径身上移开,扫向一起来的人,不仅少将军到了,就连知府和展家在归州的护卫首领也都在。 他一坐定,黄金枭就赶在旁人前面,走了过来:“小弟可有伤着?” 李三径确认知府和展家人没有机会审问云啾啾,才微略放心。 展云很快便被救出,大家户的公子面无血色,活像见了鬼似的,整个人虚弱到极致,被自家的小厮搀扶着,好似随时可能跌倒。至于官府的逃犯,则被两个捕快拖着,已然毙命。 知府一见这情形,立马便嚷嚷起来:“展公子怎么样?”又赶忙回头去喊,“还不快去请大夫给展公子看看。” 展云被小厮搀扶到一旁坐下,强撑着一口气,断断续续地说道:“知府大人既然、既然也在,不如说说,犯人……该要如何处置?” 知府立马会意,抬脚踢了捕头一眼,骂道:“你们怎么把犯人打死了?这人罪大恶极,应该交给骑远侯和展公子处置,岂能如此轻易杀死?”又是作揖又是俯首地给李三径和展云赔罪,“下官失察,下官失察。” 展云没有继续听这些不是,而是很快将目光投到云啾啾身上:“逃犯嘛,死就死了。只是有人绑架御史中丞家的公子,不知是什么罪?” 李三径接过这话,故作不知:“这逃犯不就是绑架之人?已经伏诛了啊。” 云啾啾原在思索李三径会如何想他,闻言一怔,险些落泪。他不信年轻女子没看出这场戏的始作俑者,对方一番袒护之情,他却只能在人前低头不语。 展云缓缓气息,再开口果然指向他:“我那日好心邀请云公子吃茶,不想有人因妒生恨,满心恶意,竟仗着身强将我打倒在地。如此仗武欺人,实在可怖、可悲。” 他说着用手勾上旁边的树枝,犹如弱柳依风,实在惹人生怜。 “展公子这般说,可有证据?”李三径与对方不可置信的目光交汇,毫无躲避之意,“你我虽是幼时玩伴儿,但若没有证据,却也不能构陷我这夫郎。在场之人都看到了,这破庙里有的是一逃犯,而且我夫郎还与其动了手。” 展云目瞪口呆,他那时以为妻主被个通房勾了魂儿是丑闻,因此仅与云啾啾两人相见,不想竟被人借了这个抓住把柄。 怪不得,展云看向穿着囚服的死尸,怪不得这个逃犯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