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要等到他好了之后的事情了,没成想,他人还在床上歪着,叶会勋就倒了大霉。 一场冻雨之后,还在宣州府游荡的叶会勋便被人端了老巢。 李时意并不懂行军布阵之事,也很少过问,以为是沈绩的安排,没成想,确实沈淮襄安排的。 景川走后,沈淮襄才对她说道:“叶会勋这头蠢驴,以为我必去奉济,所以早早在路上设伏,却不想我没去,白白浪费了许多时间,等他醒过神来,景湖他们早就自奉济奔袭,一举拿下防务空虚的湘南。” 湘南原本城高池深,叶会勋又于其中经营多年,若是他固守不出,只怕是要费一番功夫才能拿下的,没成想他自己跑了出来,被沈淮襄杀了个措手不及。 “景湖他们去湘南了,那奉济怎么办?”万一叶会勋一咬牙,放弃回援湘南,转而攻下奉济呢? 奉济比之湘南,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他若是有这个胆魄,倒真是个人物了。” 李时意闻言,不由失笑,“你看人的眼光倒毒。”也有胆魄。人在逃命途中最是惶惶,下意识就会选择最值得倚靠的去处,偏是他,刚出重围就敢往兵少城小的兰平而来。 “见的人多了,自然就毒了。” “那可不一定。”有的人见多了,只会眼花缭乱。 “你是在夸我天赋异禀?” 啊? 李时意咋舌,“你这又是从哪儿听出来的?” “我自听出来了。” “……你高兴就好。”李时意懒得跟他辩驳,加了炭,就自己出去了。 他好像不记得前夜发生了什么……不记得也好。 李时意仰头看着天空,天上白云悠悠,她的心忽然也跟着飘荡起来,没了着落。 她叹了叹,呼出胸中的闷气。一低头,却见多日不见的李莹刚从外面回来,手持短鞭,一身利落的骑装,带着风霜。 “风尘仆仆的好几天不见人影,忙什么呢?”李时意好不容易抓到了人,拉着她就往小西院走去。 李莹远远地瞥了沈淮襄的院子,才笑嘻嘻地答道:“没人手,帮景川跑腿呢。” “跑腿?你能做什么?” “我能做的多了,这几日帮着招兵呢,景川说我做事细致,很是令人放心呢。”李莹说着撅起嘴,扬起下巴,一副骄傲的神情。 “看把你给能的,”李时意笑笑,拉着她在窗边坐下,又把火踢到她脚边,“以前在家的时候,让你出趟门也难,现在倒好,成天不着家。” “以前不明白姐姐为什么总是出去,但是现在,我好像明白了些。”李莹说着,神色暗了暗,但很快又明媚起来,“外头天地广阔,常看常听,才能知晓局势,不至于事到临头了还惊慌失措。” “去宁北一趟,你倒是长了不少见识。”李时意说着,怜爱地摸摸她的头。 李莹抓住她的手,垫着下巴,“现在想想,都不知道当初的那段时日是怎么过过来的。好在,姐姐在殿下身边一切安好,我在宁北也有娘娘爱护。” 若不是沈淮襄,她们姐妹俩真的是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 “姐,我也是去了宁北,见了嫣然姐姐,才知道即便是女子,也该有不一样的活法。” “你自小就不喜欢内宅,何必为了一个已经不在的人,委屈自己一辈子,辜负不该辜负的人。” “世事无常,姐姐也该珍惜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