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意……别走……” “求求你,不要走……” “别这样狠心……” 沈淮襄连着高烧了好几天,嘴里一直说着喊着李时意的名字。起初听到的时候,她险些落荒而逃。可就在起身的那一瞬间,她心里又酸得厉害,直泛滥到眼底。 于是她又挪不动步了。 他醒过来的时候,正是半夜,灯火惺忪。 李时意坐在脚踏上,靠着床边睡了过去,脸颊被人轻轻摩挲着,她这几日一直没睡好,很快 就醒了过来。 她抬起头来,见到他睁着双眼,连忙爬起来,“你醒了?”话还没说完,她便双腿一麻,踉 跄了一下。 他抬手撑着她的手肘,眼睛亮晶晶的。 她好像,很久没见到这样的眼神了…… 李时意心头一抽,忽然涌上了一阵委屈来,为免当着他的面失态,她忙道:“是不是渴?要喝水吗?” 沈淮襄盯着她看了一瞬,才轻轻点头,“嗯……” 声音哑得厉害。 “好,你等等。”李时意匆忙倒来一杯水,坐在床边,单手托起他的后脑勺喂他喝水。 但是他嫌不舒服,挣扎着要坐起来,李时意顺势扶着,一不留神,他的头就已经靠在肩膀上了。 尚有些发热的额头,就这么抵在她的侧颈上。 痒痒的。 李时意往后仰着,将水喂下后,就要把他放下。 但是沈淮襄却不干,低哼一声,抱住她的手臂不愿松手。 李时意抬手推他的头。 “不,这样舒服。”沈淮襄说着又往前挪了挪,把脸都埋进她颈窝里了。 在广云山居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抱着她的,整整一夜。 这么想着,她也只能拉起被子,替他盖好。 “时意,”沈淮襄伸手圈住她的腰身,与她絮絮低语,“你是不是被欺负了?” “什么?”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的,让她一头雾水。 他咳了两声,才好像带着丝丝的笑意道:“你总是很倒霉,没了我在身边,定是又被欺负 了。” 话虽这么说,可偏偏语气里没有任何的嘲弄。 无端端的,她忽然想起了南下前几天张氏上门说的那些话,想着那个时候如果他在,一定把人轰得远远的,不叫那些难听的话挤进她耳朵里。 “胡说!”李时意笑了一声,想装作若无其事地再说几句,却说不出来了。 “以后你就留在我身边吧,我保证,绝不叫外人欺了你去。” “还说呢,自己都被别人欺负成什么样了……”到现在都没能起身,还想护着她——她从来没见过他这般狼狈的样子。 听她这般说,沈淮襄顿时觉得自己被瞧扁了,不乐意道:“你看着吧,我管保叫他们悔青了肠子。” 李时意心里暗笑他幼稚,哄孩子似的附和道:“好,不过在那之前,陈王殿下还是先养好自己的身体要紧。” “你不信我?”沈淮襄听出了她言语里的敷衍。 “信,当然信了,哪能不信呢,你可是陈王殿下。” “哼!” 李时意其实是信他的,知道以他的能力,定不会就这么算了,但她觉得那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