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舅父没病?” 梁曜挠了挠头,正想开口,可舅父却率先说道:“舅父身体已经好了,现在没事了。” “倒是你,回来怎不和你表兄说一声。” 萧奕时渐渐放下了心,她难得归家,舅父便命人大张旗鼓地办起了接风宴。 还未开席,舅母却将她带回房间独处,还看见舅父对着舅母使眼色,像是在说“不要动怒”。 舅母对她有时严厉,并不是对待累赘那般不耐烦,更像是将她看作亲身女儿的教导。 这一次她做了如此荒唐的一件事,舅母定是要生气的。 萧奕时不敢看她,率先认错:“舅母,我错了。” 舅母骆娴叹了口气,“错哪了?” 萧奕时绞着自己的手帕,“我不该随性行动,害得家人为我担心,更让家里难办。” 骆娴却将她拉近,“看来你还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究竟在哪。” “舅母不是不支持你选择自己的婚事,可你这样自己进入东宫涉险,幸好太子喜欢你,若他不喜欢你呢,都不知自己怎么死的。” “也罢,都结束了,这婚约也算是退了,只是我听你表兄说,太子颇喜欢你,舅母大约能瞧出来,可你就这样不声不响地走了,能行吗?” 许是亲人已经在身边,萧奕时的心里防线降低,声音发颤起来,“你们误会了,他并不喜欢我。” “他不可能真心喜欢任何人。” 骆娴哑然,轻抚萧奕时的鬓间。 “既然这样,我们奕儿也是顶好的,任他位高权重,我们也不稀罕。” * 东宫翠梧书斋,惨淡的愁云凝在天际之间,压抑得看不到一点希望。 齐景绍神色阴郁,眼尾泛起猩红,一缕碎发逸散在额间,下颌上已经泛着青。 锦天进屋时,看了看脚边一地的酒杯,低声说道:“殿下,并没有找到金砖姑娘的尸体。” 他犹豫片刻,“但确实找到一条通往宫外的地道,只不过洞口已经被堵住了。” 齐景绍目光一凛,手中的酒瓶被他砸至地上,崩裂开来。 “那就说明她没死,给孤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 齐景绍起身,忽然走向门外,“去一趟太师府。” 太师府。 林泉儿正在烛火下看书写字,可温予恒却兴致勃勃地在自己面前说此次战役有多么凶险。 她想道已经远走的萧奕时,并不想搭腔。 温予恒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忽然神色黯淡,紧接着,齐景绍便破门而入。 林泉儿早就料到了有这么一日,早已经等候多时了,安稳起身对着齐景绍说道:“这里是小女的闺房,殿下这般不妥吧?” 齐景绍脸色铁青,“你把金砖送哪去了?” 她波澜不惊,“殿下是在说笑吗,金砖姑娘不是已经去了吗?” 眼见着气氛剑拔弩张起来,温予恒横在中间,“殿下,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金砖没死?” 他的目光在二人身上几经流转,想着息事宁人。 可齐景绍不依不挠,直勾勾地看着林泉儿,继续问道:“孤问你最后一遍,大火当日,你到底在哪?” 林泉儿幽幽说道:“当然是在房中,还能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