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齐景绍那冷酷的面上多了一丝情绪,“从你到孤的身边,便从未停止对梁家的事上心,既然心中有他,又为何费劲心机讨好孤?” 金砖有些错愕,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齐景绍的话是什么意思,可待明白后,荒谬地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出来。 她本以为齐景绍对自己的身世的怀疑早就消失,原来他一直埋藏在心底,甚至怀疑自己与表兄有什么。 他从来都没有相信过自己,相信梁家。 金砖恨得牙痒痒,“是,我是为了梁曜。”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解释的必要。 可说完她有些后悔,齐景绍脸色差到了极点,上前几步似是要对她做些什么出来。 可她毕竟也是武将之后,怎么会怕。 “殿下还想继续听实话吗,我费心费力来到东宫,都是为了梁曜为了梁家,和殿下只是逢场作戏,殿下可还满意?” 她气若游丝,用最平淡的口吻一句句刺着齐景绍的心。 金砖用力甩开齐景绍拉着她的手,朝着外头快步离去。 出了门才发觉外面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而她却只穿了单薄睡衣,在雨中漫无目的地行走着。 东宫是呆不下去了,父亲也不认她了,事到如今,她才知晓自己的一时决定有多荒唐。 水珠从她面上划过,一时间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她只能像一缕幽魂一般,飘荡在街头。 金砖哆嗦地停下脚步,抬头一看竟然到了梁氏衣坊,才感觉心灵得到了依附。 梁叔叔打开门瞧见她也是吓了一跳,连忙邀她入屋,让人给她烧水沐浴。 待金砖换上干净的衣裳,喝着下人先煮的姜汤,与满面担忧的梁叔叔相对而坐。 金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也不知从何开口。 她失魂落魄地说道:“我舅父他们还好吗?”思来想去,只有问问舅父如何了。 梁管事叹了口气,不忍过多给她压力,“你舅父身体未愈,其他的倒没什么。” 金砖点了点头,艰难地说道:“我想回塞北。” 梁管事立即反应过来,问道:“殿下待你不好?” 她点了点头,“是我的任性害了舅父。”话还未说完,一行清泪就率先滑落。 梁管事蹙起眉头,却忙着安慰她,“无妨,左右婚约已解决,既然认清太子并非良人,离开便是了。” 金砖并未感觉被安慰,相反拖累家族的愧疚感加重,一时间泪越来越急了。 她抬起头说道:“我只想快些离开汴京,明日,明日我就要走。” 齐景绍对她的好夹杂着利用,甚至连多一丝信任都不肯给。 梁管事便不再过多询问,可就在此时,小厮忽然破门而入,慌乱喊道:“大人不好了,太子殿下带人围了衣坊,要带金姑娘走。” 金砖的脸瞬间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