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而过,话里却蕴含深意,“行吧,希望你明日不会后悔。” 她看着齐景绍这耐人寻味的表情,心里一颤,忍不住怀疑自己,可南巡还有这么些时日,禹州又离锦州如此近,又不急。 待东宫的马车驶离禹州之时,金砖看着窗外,后知后觉地察觉出几丝不对劲来。 这根本不是开往锦州的方向! 她看着窗外远山连绵不断,夜间时分林间隐约响起狼吠声,本还有侥幸心理,可亲眼所见心中的猜想越发清晰。 她对着齐景绍问道:“这不是去锦州的方向?” 齐景绍说道:“谁告诉你孤要去锦州了?” “禹州离锦州相近,不去锦州去哪?”她震惊道。 ??? 就算不去锦州也不该往深山老林里走吧,这南巡巡的是什么? 齐景绍不带一丝犹豫,“从禹州出发,到桐乡、户县,最后才到锦州回汴京。” 桐乡、户县? 据她所知,这些地方荒无人烟,齐景绍的目的地是这里? 难怪齐景绍今日觉得她置办的东西少了! 又被耍了! 看着齐景绍脸上浮现笑意,她气不打一出来,捶打着身边的人,“殿下不早说,要是知道去这些地方,我早就把禹州搬空了。” “不对,我根本就不会从汴京跟过来!” 齐景绍分明是诚心的,刚才在禹州分明看出她误会了,却还是由着她去了。 这回她是真的生气了,她要一个时辰不和齐景绍说话。 想到下一处落脚的地方还有一百里地,今夜都不知道能不能歇息了,她心里正腹诽着,齐景绍似是看穿了她的心事,对着外头的锦天使了个眼色,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金砖扭头看向他,惊讶地说道:“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齐景绍睨了她一瞬,“不是累了吗,今夜先休息,明日清晨再赶路。”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随行的士兵已经开始安营起来,这行动速度,难怪是跟着齐景绍征战沙场过的。 金砖不自觉浅笑起来,好似身旁的人每一次都能在自己情绪不好时候及时发现。 * 过了桐乡又要赶往户县,金砖本不是娇弱的菟丝花,虽然一路颠簸劳累,可也能忍耐下来没有一句抱怨。 相比身体上的不适,心灵上的冲击更让她郁闷。 休息之时,金砖看着身旁饿的面黄肌瘦的小女童,又低头看了看手中帕子仅剩一块的马蹄糕。 犹豫了片刻,还是于心不忍地将东西送给了她。 齐景绍默默地将她的纠结收入眼底,“这可是你最后的零嘴了。” 她的目光落在狼吞虎咽的孩子身上,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那能怎么办,总不能看着她们饿死在我面前吧。” 齐景绍轻声说道:“是孤不好,害的现在你什么都没了。” 金砖瘪了瘪嘴,“殿下知道就好,回去别忘了补偿我。” 不知为何,她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忽然想起了父亲的话。 她正是因为什么都不缺,所以才有恃无恐,如果自己生在这里,又会是怎么一般光景呢? 齐景绍乍然开口,“桐乡户县接连遭遇水患,朝廷拨了大把赈灾款,可却没有落到实处,才会有现在这样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