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一旁的黄花柜橱上。 金砖拉开一格,里头棕黄的通关文牒便躺在里头。 明明已经找到了,可手却迟迟伸不出来。 金砖眼神闪烁,喉间滚了滚,僵直地站在原地。 若真的拿了,便再也没有退路了。 齐景绍发现自己忽然不见了,会盛怒的吧? 金砖内心挣扎起来,已经最后临门一脚,却做不出最后的决定。 上一次出逃失败,齐景绍那如同寒冰的脸色还回荡在眼前。 时隔不久,自己又要不告而别,还拿走了通关文牒,只怕他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吧。 金砖心头焦虑,已经想到了塞北街头上贴满了寻她的画像。 可若是留在这里,舅父就一直蒙在鼓里,多留一日就多一日的风险。 她的心中似是有两名俏丽女子争吵不停,一位是金砖,另一位就是久违的萧奕时。 管他的,先把文牒拿到手中再说。 金砖将它藏在袖间,将一切恢复原样,急溜溜地回到自己的厢房之中。 她坐在桌前,烛火照着手中的通关文牒,正出着神。 心尖萧奕时的声音占据一侧,冷不丁地嘲讽起来:亏得舅父待你这么好,这么就轻易退缩了? 可另一边的金砖却回怼起来:齐景绍不也很好吗,还救了她的命了。 萧奕时反驳起来:那怎么能相提并论? 金砖不满喊道:这怎么不能? 这两种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喧闹不停,她双手撑着下巴,任由她们继续争论不休。 萧奕时的声音继续响起:齐景绍退了我们的婚本就是欠了我们,一报还一报,也该两清了。 金砖却继续争辩:要两清也该当面说清楚,又偷偷离开是怎么回事? 她心里犹豫不定,可下一瞬这两道声音齐刷刷地对准她:你说怎么办? 矛盾体本人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恨不得让她们都闭上嘴。 她回到床边,好像无论怎么办,这件事都没有两全的方法。 齐景绍那张刀镌刻的脸一直飘荡在她面前,她长叹一口气。 塞北是一定要回的,可又怎么能让齐景绍欣然接受她的离去呢? 金砖拉过锦被蒙在头上,忽然间福临心智,想到了些什么。 见面等于跑不掉,不见面等于齐景绍不会善罢甘休。 见字如面呢? 留下一封信,和他诉明自己的想法,他能理解的吧。 金砖立即从床上翻身坐起,去桌上翻起纸笔来: “殿下: 我思索半天,东宫还是不适合我,这半年之约怕是不能继续下去了,很遗憾不能当面和你道别。你我之后不复相见,祝殿下退婚后觅得佳人。” 金砖放下手中的笔,最后一句在心中略有停留,可最后还是加了上去。 既然信也写了,决定就此做下,明日便是离去的最佳时期。 * 翌日夜晚。 路上甚少行人,城门马上就要关闭。 金砖凭着自己的记忆往前行进,手里紧攥着齐景绍的通关文牒。 天越发冷了,就连商贩也早早收摊回家了去。 她看着眼前有一熟悉的身影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