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金砖倒是早早梳洗好了,准时准点地站在齐景绍宫门口。 齐景绍乍得推开门,眸子望向她那一瞬露出惊讶之色,继而又清明不少。 金砖哪能甘心,立即走上前贴着齐景绍,殷勤说道:“殿下受伤行动不便,我帮殿下更衣吧。” 齐景绍毫不留情地说道:“若是为了昨夜之事,不用再提。” 他面容冷淡,金砖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为了舅父总得尝试一番。 她开始狡辩起来,“谁说我是为了昨日之事,殿下的救命之恩,总得给我个报答的机会吧。” 就老老实实呆在齐景绍身边,总能扒到一些蛛丝马迹吧? 可齐景绍却将她的美梦一举击碎,面上染上不怀好意而又最拿捏不住的冷笑,“你这么说孤倒记起,最近确实需要人帮忙。” 金砖看向齐景绍的眼神立即光芒四射,点点头,自告奋勇起来,“殿下吩咐,我可以的。” 就差点表现出在学堂里积极回答问题那样的姿态了。 齐景绍颇为满意她的表现,似是满意她正中下怀。 “父皇将京畿行宫修葺一事交给孤,孤政务繁忙分身乏术,不如你替孤去盯着?” 金砖傻了眼,现在是骑虎难下了。 这是把她彻底分配出东宫? 若是离开东宫,可就与世隔绝一点消息也得不到了。 齐景绍将她钉在原地怔愣姿态收入眼底,冷声说道:“你自己选吧,孤去上朝了。” 齐景绍的身影从她身边径直走过,衣袂拂动不带一丝停留之意,独留她一人怔愣在原地。 金砖眼睁睁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宫墙尽头,喉间干涩的很。 好你个齐景绍! 她在原地气得直跺脚,却又无可奈何。 金砖的眼神随着齐景绍离去的方向,嘴里念叨起来:“有什么了不起的。” 修葺行宫这种大事齐景绍也就说说而已,怎会真的落到金砖头上。 不过齐景绍执意借“保护之名”让她远离这些纷争,借口可以五花八门不重样的来,也没这个必要上前给自己找不痛快。 眼下当务之急,便是赶紧让舅父警惕起来。 金砖瞟了一眼珊瑚炕桌上的纸笔,落在膝上的手迟迟未有行动。 传不传信? 若是传了扰了齐景绍的计划,那他定会很生气的吧。 可是犹豫之间,她脑海中忽然拂过小时候舅父将她抗在肩头的景象。 事关舅父一家的安危,齐景绍就算生气,她也不能坐视不理。 金砖的眸光瞬间坚定起来,立即提笔将已在心中打好草稿的话写了下来。 看着纸上成行的簪花小楷,早已经想好了送它出去的主意。 一眨眼已经到了午时,也不知是不是齐景绍刻意避着她的缘故,下朝后也未回东宫用膳。 才不管他现在干什么呢。 金砖将信件塞在衣袖之中,神色坦然地走出翠梧书斋。 她刚走到宫道之上,迎面撞上身披软甲的李侍卫李鸿。 金砖故作惊讶,朝着李鸿问好:“李侍卫,好巧。” 李侍卫眉眼俊逸,虽不如齐景绍那般超凡出尘,但身上那股温润气息一看便是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