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心,一看便知是有备而来。 旁人不清楚,金砖却知晓这是梁氏衣坊匠人费时一个月赶制出来的,用的是上好的云锦。 裙裾飘逸却又极其修身,既能看到曼妙身姿却也不会遮挡舞步。 丝竹声响起之时,黎夕云顺着乐曲随之起舞,将在座众人引领到一处悠扬梦境之中。 梦境之中,犹如一望无际的漫天飞雪,黎夕云便在洁白无暇的雪地中翩然起舞。明明暑气还未褪去,却让众人恍若置于清凉之境。 又几经变化,好像冰天雪地已然消融,春天来临。鸟语花香一片生机,黎夕云掩面一笑便如初春曈日,让人心底温暖。 短短一支舞,仿佛感受到了节气变换,宾客众人沉浸其中,久久未缓过神来。 黎夕云的一颦一笑,都牵引着众人的心弦。 金砖见黎夕云一曲舞完,心里才放松许多,这些时日的努力倒未浪费。 扭头看向身侧的齐景绍,他却是一众陶醉之人唯一清醒的。 也不知齐景绍心里作何感想。 金砖小声说道:“殿下,黎小姐跳得可真好啊。” 齐景绍眼神清冷,并未回复她。 黎夕云舞完一曲面上还有些潮红,期待地看着齐景绍说道:“殿下,夕云献丑了。” 齐景绍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却未抬头看她一眼。 “跳得很好。” 黎夕云脸上升腾起一丝喜色,金砖心正一松,可齐景绍随即话锋一转。 “只是孤并不喜欢这份生辰礼,以后别送了。” 众人没想到齐景绍竟然当众落太傅之女的面子,太傅尚在席位之中。 黎太傅脸上无光,呵斥道:“殿下既不喜欢,还不退下!” 黎夕云神色大变,脸上煞白,深深地凝视着金砖。 金砖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哪一环出了纰漏,正准备给齐景绍添酒之时,却瞧见齐景绍冷峻的眼神,不禁手一抖。 宴席完毕,齐景绍都未曾开腔。 回东宫之时,金砖默默地跟在齐景绍马车之后。 正欲启程之时,一道冷冽声音忽然从马车传了出来,“上来。” 金砖狐疑地摇摇头看向四周,齐景绍在叫她? “愣着干什么?” 她这才确定齐景绍是叫自己上马车,犹豫说道:“殿下,这不合适吧?” “孤命你上来。” 金砖听出齐景绍话里蕴藏的怒意,只能顺势上了齐景绍的马车。 可不经意斜眼看到,黎夕云站在不远处,默默地看着她上了齐景绍马车。 金砖心里叫苦,不是你想得那样啊,齐景绍可是要朝她发难啊! 正犹豫之时,齐景绍冷不丁地催促起来,“你在磨蹭什么?” 金砖心里叹了口气,扭头进去。 摇摇晃晃的马车,她瑟缩坐在一旁,只觉得齐景绍身边寒气逼人。 本以为齐景绍是猜到了今日之事与她有关,正要责备她,可齐景绍只闭目养神,刀锋般锋利的面庞紧绷着。 “殿下,若是旁人看见我与同與,定会议论我大胆的。” “孤瞧你,胆子是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