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走远之后,澄霓从袁锦念的手里接过两坛酒,十分佩服地说:“袁姑娘你可真厉害,随随便便几句话就省下二十文呢。”说着,她就要拿钱还给袁锦念。 袁锦念一把按住她的手,低声道:“快别折腾了,财不露白,等咱们回了船上你再把钱还给我。” “哦。”澄霓对袁锦念已是佩服得言听计从,听她这样说当即便答应下来,想了想又问道,“这松醪酒真挺香的,你不打算买点吗?这样吧,等咱们回了船,我分你一瓶,要不是你帮忙,我也拿不到这么低的价格呢。” “不用不用。”袁锦念笑着摇头,“这酒确实不错,我以前也曾经喜欢过一阵子,每次看见都要买一些,后来渐渐吃絮了,就罢了。” “那你现在喜欢什么酒?”澄霓好奇地问。 “我现在呀,很少喝酒了,没什么意思。”袁锦念的语气似乎带了几分落寞,澄霓敏锐地察觉到她仿佛不愿意多聊这个话题,便识趣地不再问了。 二人走了一阵,又来到一个摊位前,这是个杂货摊,零零碎碎什么都卖,摊主是个干瘦的中年男人,皮肤晒得黝黑,看面相老实巴交,一双小眼睛里却透着三分精明模样。袁锦念上前搭话,先跟摊主打了个招呼,而后低声问道:“你这里收不收珍珠?” 摊主闻言抬头,打量了袁锦念片刻,答道:“那要看是什么样的珍珠了。姑娘既然有意,就亮亮货吧。” 袁锦念取出三粒珍珠,放到面前的摊位上,摊主仔细查看,这珍珠个头虽不算大,但颗粒饱满、圆润有光泽,品相着实不错,面上便露出些笑容来,说道:“姑娘的货品相不错,可惜只有三粒……” 袁锦念截口说道:“一共一百零八粒,大小色泽都相近,刚好够打一副头面。首饰店里这样一副珍珠头面,少说也得卖个一二百两银子。我这一百零八粒珍珠,只要六十两。” 一听袁锦念说同样的珍珠总共有一百零八粒,摊主越发来了精神。都说宝珠易得,品相相近的却难积,像袁锦念拿出来的珍珠,若只有三粒,顶多也就值个七八钱银子,可是凑齐了一百零八粒,价格就能翻倍了。 一般大的首饰店都有自己的货源渠道,会通过小商贩买珍珠的多是些小户女眷,买不起大首饰店里的昂贵珠宝,便自己买了首饰用的主材料之后再称几两金银,找相熟的匠人打造,比到首饰店买成品能省下不少银子,但弊端也很明显,匠人的审美良莠不齐,做出来的效果经常不达预期。而这个问题,只要用品相整齐的珍珠做主材料,就能很好地解决,将莹白润泽的珍珠穿成珠串,再大致摆个花鸟图案,怎么都不会太难看。 摊主心里盘算着,前几日王记烧瓷铺的掌柜,还托他替家中娘子寻些好珍珠做头面,可巧今儿就遇到了,这一套一百零八粒珍珠收进来,只要一转手就能卖个八十两。 “好,这珍珠我收了。”摊主欣然说道,“劳烦姑娘让我验验货,咱们好谈价。” 袁锦念便取出随身带的一个不起眼的小袋子,解开封口,露出里面白莹莹的一袋子珍珠,果然个个圆润饱满、大小相近、品相上佳。摊主原本想挑剔几分毛病,往下压压价,可是怎么看也挑不出瑕疵,只得生硬地说:“四十两,我全要了。” 袁锦念一听,二话不说,将装珍珠的袋子口一收,拿起那三粒样品,转身就要走。 “哎,姑娘留步留步。”摊主急得冲着她的背影叫了两声,“这漫天要价就地还钱是天经地义的,姑娘不满意,只管还价就是,怎么脾气这么急,转身就要走?” 袁锦念冷哼一声:“做生意讲的是诚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