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什么信号一般,容州城内各家官员、巨贾、世家的夫人们纷纷发来请柬,邀请李女官赏花、游园、饮宴,借口无所不有,但真正目的其实只有一个,就是探一探这位襄王府女官来容国的意图,免得自家不知不觉错过重要的时刻、作出错误的抉择。 李善用从堆积成山的请柬中挑拣了几场重要的去了,其他的全都委婉推拒了。 廖缪缪从无数请柬中捡出一封信,“啧”了一声,递给李善用,戏谑地说道:“喏,襄王殿下的信又来了。咱们才出来几天哪,殿下的家书就追得这么紧,这份心意可真是滚滚烫哪!” “婆婆妈妈,怪小家子气的。”李善用接过孟湉的信,口中佯作抱怨,唇角却已经跃跃欲试地往上翘了。 迫不及待拆开信封,里面的信笺还是孟湉惯用的素色信笺,不同的是右下角压了一朵粉嫩的桃花,花瓣整齐、颜色鲜艳、纤毫毕现,还隐隐约约带了一点点花香。 信笺上简短地写了两行字:“嘉山上的桃花开了,甚是好看。我,甚是想你。” 廖缪缪一探头就瞥见了信上的话和角落里的桃花,连连咂嘴说道:“呦,见到桃花开得好看,都要特地送来给你瞧瞧,啧啧,我算见识到什么叫如胶似漆了!” 李善用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想你”两个字的墨迹,耳尖慢慢变得绯红,眼睛弯起甜甜的笑意。她取过一个朱漆木盒,打开盖子之后,便露出里面厚厚的一摞书信——全是这段时间孟湉寄过来的。 自从她离开襄国之后,孟湉的家书就似雪片般纷至沓来,多的时候一天甚至能收三四封,内容都很简单,或是“今日有燕子来梁上做窝,我很想你”,或是“今日学做了杏花糖,你一定会喜欢。想你”。总之,孟湉每天无论看到了什么、吃了什么、做了什么,只要触景生情想到了她,就会随手给她写信,信的内容都很简短,中心内容只有一个——“想你”。 “今天晚膳的糖醋鱼真难吃。我想你了。” “刚才看了个笑话,等你回来讲给你听。” “上午去看了运河闸口,建得真不错,等你回来就可以通航了。” “想你了,你怎么还不回来?” 李善用恋恋不舍地把盒子里的信又翻看了一遍,才把刚刚收到的放了进去,然后对廖缪缪说:“精简一下行程,我想快点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