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本朝立国以来,从未设立商税,近年来商贾势力崛起,每年大笔的商业收入全部流入了巨贾私库,国库却只能靠着被世家豪族侵占严重的农税获得越来越微薄的岁入,以致出现了国家日益繁华,国库却日益空虚,公共事业只能依靠增设苛捐杂税维持的现象。 既然决定了襄国日后要以商立国,李善用便决定试行征收商税,对即将依附襄国运河快速发展起来的商业活动征税,从葡萄藤上结出的葡萄中榨取汁液,以补充财用不足之弊。不过,要行此法,前提便是葡萄藤上先结出葡萄,而这一条干枯多年的葡萄藤究竟能结出多少葡萄来,就得看她这一趟出行能有多少成效了。 过了十来天,廖缪缪把李善用要的资料送过来了,按照李善用的吩咐重点选出了几个目标。距此不远的容国也是老牌藩国,容王不是边王,只食禄米不掌军政大权,但当代容王为人精明睿智、处世高明,将王府与地方官府的关系维护得十分融洽,于是利用自己的影响力,促使容国的州郡府县抓住襄国没落的机会将大批离开襄国的商户引入了容国,容国便就此崛起。到如今,容国之富庶虽尚比不得襄国当年,但已经接替襄国成为了这一代最大的商贾云集、财货聚集之地。 按照廖缪缪整理出的结果,容国接收襄国流出的客商最多,大商户也最多,还有不少襄国织坊所需要的生丝牙行与大绸缎商,是李善用此次出行最容易有收获的目的地。廖缪缪着重列出了几个最合适接洽的人选,着人细细打探了一番各自的背景,除了商号的主营业务和规模、每年的货运量等信息,连主家妻妾出身、儿女婚嫁姻亲情况都打听的一清二楚。有了这些,李善用的谈判就有底气多了。 李善用翻了翻廖缪缪递来的资料册,满意笑道:“廖阿姨还是那么能干,除了你再也没谁能把这活儿干得这么地道了。” 廖缪缪佯怒推她:“知道我不容易,还不多说几句好听的,又在那耍贫嘴。” “好好好,你不是廖阿姨,是我的好师妹总行了吧。”李善用连忙笑着告饶,又问道,“你真的不跟我去?要是你能一起去,我这一趟肯定如虎添翼。” 廖缪缪的笑容淡了下来,摇了摇头说:“不去了,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李善用见她神情低落,心里一沉,忙问道:“到底怎么了?难道真是家里出了什么事?用不用我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