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迎咱们的队伍,就更好了。” 白琮无声地笑了,这姑娘还是这么傻,他早已派人在通往襄国的官道上搜捕,要是明化公主当真听了她的,只会自投罗网。 “我记住了,从这里往北,上官道,沿着官道向北,三天就到。”孟澈用力扛着她的半个身子,有些气喘,“你看,襄国很近的,你能走就自己走,你要是累了,我就背着你走,三天就能到。” “公主……”章九辂虚弱地叫了一声。 “别说话!”孟澈低斥了一声,“本宫累了,没力气说话。” 白琮站在城墙上,静默无声地目送着章九辂和孟澈从城门内走到城门外,他们甚至没有怀疑为什么其他几处都是城门紧闭,只有此处城门大开,连个守卫都看不见。 今天是十六,天上的月亮大而明亮,可是白琮盯着看得时间久了,隐约觉得似乎已经缺了薄薄的一边,不是那么圆了,让人瞧在眼里心中多少有些缺憾。 “月有阴晴圆缺,人生亦如是,万事皆易求,唯有“圆满”二字,天下少见。”戴兜帽的人从阴影里走出来,将一把弓和一囊箭递给了白琮,“我记得,当年在白氏族学,你的骑射工夫比白曳罗更好,这么多年过去,何不让我看看你的进境如何?” 白琮接过,引弓搭箭,十分干脆地瞄向了那个被鲜血浸透的单薄身影。 羽箭凌厉的破空之声响起时,几乎陷入半昏迷的章九辂猛地警醒,一把拉过孟澈一起扑倒在地,将她牢牢护在身下。然而那一箭却“哆”地一声,钉在了他们身旁的地上,紧跟着又有两声弓弦之声响起,这一次,章九辂来不及反应便觉双腿同时剧痛,转头看时腿上插着两支羽箭,带着白琮印记的尾羽还在不停地颤抖,看那箭的位置就知道,不仅射穿了她的双腿,更射断了她的腿骨。 “辂辂!辂辂!” 孟澈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待摸到了一手温热的鲜血才凄厉地失声惨叫起来。 章九辂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捂孟澈的嘴:“公主别出声,快跑!向北,快跑!快跑!” 与此同时,城墙上的白琮狠狠握住弓身,急促地高声下令:“来人!出城抓人,谁也不许伤了他们!” “啪啪啪!”戴兜帽的人拍了拍手,带着笑意称赞道,“卢奴射艺果然名不虚传,第一箭虚射,让他们自己卧倒不动,二三箭连珠射出,断其双腿、夺其战力,即便她武功再高强,从此也只能任你予取予夺了。你,果然是我最喜欢的合作伙伴。” “我却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白琮冷冷说道,“无论是伙伴,还是敌人。” 白琮的人飞快地奔出城去,一队人抓住了孟澈,另一队人则来抬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章九辂。 又大又亮的月亮高高的挂在天空,章九辂顺着弓箭射来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了白琮,那个骗惨了她的男人。此刻的他,薄唇紧抿、背着手站在城墙上,望着她的目光冷漠残酷,还深深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贪婪和妄念,与她当年在木刀河畔初见的那个一身青衫的年轻人判若两人。 章九辂听见来抓她的人脚步声越来越近,却仍是定定地望着城墙上的白琮,却怎么看也看不到她曾经喜欢过的那个人了。从前那个眉清目秀、斯文爱笑,喜欢她做的针线活儿,还喜欢作诗的白琮到底去哪儿了? 她抬手从头上拔下一柄“秀”字簪头的铜簪,磨得锋利的簪身在月光下闪着慑人的寒光,在卢奴军士即将抓住她的前一刻,她狠狠地把铜簪插进了自己的脖子里。 “木刀河水长又长,灌溉两岸稻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