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缩短一半的织造用时。也就是说,只要有足够的原料供应和销路,他便能以超出绫锦院一倍的供货量快速占据高端织品的市场。 此外,商绂还在钻研新的高端织品,待日后投入生产,便将成为襄国织坊享誉天下的新招牌。 金匀熟练地翻看着厚厚的布样册,十分专业地检验着每一片布样的品质,心中不由惊讶,这样花样繁多的布样册,足以比得起天下最大的绫锦院,李善用初到襄国不过数月,居然就能拿得出这样的家底,实在比他料想得更加神通广大。 金匀沉思片刻,将布样册放到一边,慎重地说:“不知织坊主人是哪位,可否劳烦李女官引荐?” “当然可以。”李善用满意地笑了,她主动提起织坊的事,就是因为看好金匀的销售渠道。织坊刚刚起步,还没打响招牌、建立自己的销售渠道,须得借助外力销售,而金匀的主营行当中就有绸缎铺,销售渠道四通八达,销售能力十分强大,是襄国织坊成立初期极好的合作伙伴。 “我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一会儿把地址写给容直兄,你回去让生丝牙行和绸缎铺的管事之人自去商谈即可。总之你我是自己人,开价上互相照顾,合作共赢便是了。” 金匀自然点头答应,这样的小事只需交给下面的掌柜们去商谈,还不值得他亲自与李善用争得面红耳赤。 不过,片刻之后他醒过神来,怀疑地看着李善用:“我怎么觉得好像被你算计了?要把哪块地租给我、租来做什么用途,都是你提前想好的,我只是个出钱的?” “容直兄说的是哪里话,合作共赢嘛,双方都能得利的事,说什么算计不算计的呢?”李善用见他发现了真相,实在糊弄不过去了,便连忙笑着岔开话题,“来来来,你再来看看,如果没有不满意的地方,稍后就可以叫人去办租赁手续了。” 好不容易糊弄走了金匀,李善用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向后靠在椅子背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尔雅提着一个朱漆食盒走过来,食盒上用螺钿细细地镶嵌了“田记从食店”五个字。自从上次李善用故作不知,把孟湉亲手做的冰糖绿豆和桃花酥说成是在从食店买的,还开玩笑地说想换点新鲜吃食,孟湉就让人做了这么个食盒,隔三差五地就让安顺送吃食小点来,当真做起了只开给李善用一个人的从食店,还欲盖弥彰地在食盒上写了个“田记”,还当谁不知道这是“湉记”似的。 尔雅打开食盒,把里面的两个碟子摆到李善用的手边,李善用眼睛一亮,立即来了精神:“殿下这回又做什么好吃的了?” 这一次,两个白瓷碟子里,一个摆着十来块晶莹剔透的琥珀核桃仁,一个摆着一碗白嫩嫩的杏仁豆腐,让人一看就想流口水。 李善用端起杏仁豆腐舀了一勺尝了尝,美滋滋地眯起了眼睛:“咱们殿下可真是越来越贤惠了。” 尔雅看着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忍不住笑道:“姑娘嘴上既得了实惠,可就收敛些吧,这话倘被殿下听到了,只怕这从食店就要气得关张了。” 李善用听了这话,“啧”地一声把碗放下,又拈起一块琥珀核桃仁吃了,慢条斯理地说:“我说的明明是好话,他怎么就听不得了?难道只有大姑娘小媳妇能贤惠,男子汉就贤惠不得了?若是如此,我还真不知道这‘贤惠’二字,究竟是夸人的还是骂人的了。你信不信,下回我还非要当面夸他贤惠呢。” 尔雅无奈地摇了摇头:“我看姑娘自从到了襄国,胆子是一天比一天大,这些时日更是胆大包天了,我看也只有襄王殿下能忍得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