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织品销往各地,重振美名。不知商老院使以为如何?” “当年贯通天下商道的襄国运河竟要恢复通航?这可是天下经商往来之人之福泽啊!”商绂欣然惊叹,“襄王殿下若行此举,实乃功在当下,利在千秋。李女官重振襄国织品美名的想法亦与老夫不谋而合。 “不过,老夫有一想法,还望女官参详。绫锦院乃是朝廷官营,各地绫锦院皆须受京城绫锦院管辖,每年都要贡上一定数量的丝绸。襄国绫锦院既已裁撤,或可考虑参照绫锦院的经营模式,由王府自行开办、自行管理织坊,免去无端受绫锦院的辖制,似乎更加便利。 “所言甚是有理,就依商老院使之言。”商绂句句都能说在点子上,令李善用十分省心省力,她十分满意,便又笑问,“我还有一个问题要请教:若要将襄国织坊建立起来,不知需要多少银两?” 商绂不假思索地说道:“如果有现成的地方,不需考虑场地费用,有一万两白银足矣。” “一万两?!”李善用惊讶地重复了一遍,她近来习惯了购粮、整修运河这些动辄几十万两的大项目,没想到开办织坊会这么便宜。 商绂沉吟着看了看李善用的神色,委婉说道:“王府高价购粮之事,老夫有所耳闻。若是一时拿不出一万两,老夫也可再想办法尽量压缩一些。” “不必不必不必,”李善用连忙摆手解释道,“我不是嫌数额高,而是意外您要得太少了。从无到有地开办织坊,一万两当真够用吗?” “李女官过虑了,”商绂微微一笑,说道,“如果只是将织坊开办起来,所需的无非是购置织机、原料,以及雇用女工的费用而已,用不了多少银两。而织坊能否打响名头,关键不在于投入多少银钱、扩张多大规模,在于织造技术能否超群绝伦。 “能织出别人织不出的珍奇织品、绣出别人绣不出的花样纹饰,才是织纺名扬天下的关键,却也是最需要花大价钱、投入无数人财物力才能有所突破的。但襄国织坊有我在,这笔费用便可以省去了。” 说到这里,商绂的脸上明显流露出了骄傲的神色。 “既然商老院使已然成竹在胸,我便将重振襄国纺织业的重任托付于您。”话说到这里,李善用再无疑虑,起身去取了一万两银票来,“您把银票收好,什么时候需要补充了,只管随时开口,我定竭尽所能满足。我只求一点,待运河恢复通航之时,便是我襄国织品行销天下之日。” “好。”商绂毫不推辞地接下了那一万两银票,昂首傲然一笑,“李女官尽请放心,老夫必不辱使命!” 如此忙忙碌碌地又过了数日,李善用应邀与金匀一同踏勘运河沿岸的地形,规划将来的商业布局。 为了行动方便,金匀今日穿了一身窄袖袍服,戴了轻便的发冠,眉眼稍稍上挑,整个人显得精明强干、意气风发,与那日舫室中的神仙之姿相比,又是一番不同的风景。 金匀说了说自己的想法,李善用也斟酌着提了些建议,但她始终闭口不谈自己的计划——此人身世成谜,终究引人疑窦,她虽与金匀达成合作,但并不代表就能完全信任他。 金匀半开玩笑地看向李善用,问道:“李女官今日说话滴水不漏,怎么如此生分?可是在下哪里做得不妥,开罪了你?” 李善用的笑容透出一丝尴尬:“绝无此事,是容直兄想多了。” 她只是忽然想起前几天方修明说的“暧昧”二字,一旦存了这个意识,再去看金匀的一举一动,便时时处处觉得似有不妥,好像的确有些暧昧似的。就譬如此刻,金匀站的位置,与她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