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以享受侍奉,但必须学会自立,就算身处逆境、无人侍奉,也能照顾好自己。比如这道菜肉粥,做法简单,有锅有火有材料就能做,若是野外行军落了单,靠它是能活命的。” 李善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史家是富可敌国的人家,就算每日炊金馔玉也负担得起,贵妃却能有此居安思危之心,并以之教导自己的孩子,委实难得。相比之下,世家豪族累世簪缨、承平日久,子弟早已养出了骄娇二气,若是易地而处,又有几人能做得出这一碗足以果腹的菜肉粥、能说得出这样一番道理呢? 想到此处,她认认真真举手对孟湉一揖,诚恳道:“臣受教了。” 孟湉没料到她突然郑重,颇觉意外,一转念又嘿嘿笑了起来:“本王的课可不是白上的,既然有所获益,那就去刷碗吧。” “刷碗?”李善用为难地看向一桌子的碗盘狼藉,她虽然不比孟湉金枝玉叶、身份尊贵,可自从进了毓秀堂,生活起居都有人照料,也有十来年没刷过碗了啊。 孟湉见她似有推脱之意,立时往椅背上一倒,作出一副萎靡无力的样子,耍赖似的说:“哎呦做饭好累,我手好酸、腰好疼、腿好僵,没有力气刷碗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这就去刷碗。”李善用被他这副无赖模样逗得忍俊不禁,伸手往他的肩上一拍,“只是,殿下下次再要装样的时候,总该走点心思,一面说腰疼,一面却是吃撑了在抚肚子,可是很容易被人拆穿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