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白眼,只得帮他脱去上衣查看伤处,一看之下,哪怕她见多识广也不免暗暗心惊。他背上一处深约半寸的伤口,倒不算重,只是皮肉伤而已,只是受伤的位置实在是险而又险,只要再深一点就会伤到要害,危及性命。 李善用心中暗叹,哪有什么过命兄弟,到了你死我活的关口,还不是要图穷匕见。她取来药箱,为孟湉上药包扎,又写了一副补血生肌的药方,交给安顺去照方抓药。 孟湉叫住安顺:“煎药不忙。你立即去一趟驿站,让驿官派人十万火急将这封信送进宫去。” 他披衣而起,将自己昨夜写好的奏疏与孟沣的奏疏和地图封好交给安顺。按照朝廷成例,封于边国的边王有权直接向皇上呈递密奏,但这是为了避免贻误紧急军情,像孟湉这样还没到封地、也不是因为军情而动用这项权利,其实已算逾矩,如果皇上追究,不免要背上一桩罪名。 李善用问:“世子要杀殿下,殿下还肯帮他?” “他是我兄弟,我不能看着他一错再错,遗祸邦家,使祖宗蒙羞,必得导他重归正途,肃清匪患,保境安民,以稍补庆王府犯下的罪愆。既然他已经为自己做过的错事以命相偿……”说到这儿,孟湉顿了顿,将哽咽之意咽回了喉咙,才继续说,“他将身后之事尽托于我,我必不辜负他。” “殿下冒险擅用密奏之权,就不怕陛下降罪?” 孟湉眉梢一挑,慨然笑道:“我爹可是皇上,如果连我都要瞻前顾后、畏首畏尾,还有谁敢为天下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