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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8 章(1 / 3)

孟湉眉梢一挑,眉宇间流露出璀璨夺目的强大与自信:“我为什么要杀你?我既认了你是兄弟,你再怎么对不起我,我都能担待。可是你犯了国法纲纪,就得认罪服罪,你不敢,我责无旁贷,必要帮你,绝不会看着你在泥淖里越陷越深。”

他想过孟沣不会轻易就范,那刺向要害的一刀的确让他心惊又心痛,可是他打定主意要做的事,哪怕天塌地陷也会坚定地做下去。

孟湉把孟沣拽到案旁,把笔往他手里一塞:“写吧,把你知道的都写下来,我让人快马送进宫去。父皇一向宽待有功之臣,如果能彻底铲除盘踞庆国几十年的匪患,或许会对你网开一面也说不定。”

“我都行刺你了,你还肯帮我?”孟沣红着眼睛盯着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疯了。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的父亲贪酷无情、弟弟只会觊觎他的地位,于是本能地学会了虚与委蛇、曲意逢迎。在宫里,孟湉让他叫哥哥,他不在意自己才是年长的那个,张口就叫;知道孟湉喜欢别人依赖他的感觉,就常常跟在他身后,时不常地求他帮个小忙,所求的不过是能得昭阳宫荫庇,日子好过一些罢了。

孟沣虽贵为藩王世子,在宫中亦不过是一个侍奉皇子读书的小臣,孟湉口口声声拿他当兄弟,可是于他而言,连亲生的父亲手足都亲情淡薄,又岂敢生出妄念与最得圣宠的皇子做兄弟呢?

“你那算什么行刺,不过是求生而已。你都走到悬崖边了,我不帮你辟出一条路来,难道要眼睁睁看你失足跌死吗!”孟湉不由分说把他摁在座位上,轻咳一声,“少废话,快点儿写!我这血都要流干了!”

“不是行刺,只是求生”,这话一出口就令孟沣红了眼眶,嘴唇不停颤抖,他从来都知道自己想得到的一切只能靠自己拼搏争取,从没像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样幻想过,如果自己能有一位强大可靠的兄长会是什么样子,可是他现在突然知道了——那感觉真的很不错,甚至可以说既温暖,又幸福。

如果他能早些知道孟湉的真心,是不是……是不是一切不幸都不会再发生了呢?

“滴答”,水滴在地上的声音适时响起,孟湉伤处的渗出的血终于浸透了轻薄的夏衫,滴到了地上。

孟沣猝然惊醒,想起自己刚才狠狠刺向他后心要害的那一刀,后怕地想起身查看孟湉的伤口:“你伤得重不重?我帮你包扎一下吧。”

“我没事。”孟湉手上加力,摁着不让他站起身,“你现在就写,不然我怕你一会儿又不敢写了。”

“不会的,你放心回去休息吧。”孟沣认真地看着孟湉,这是他认识孟湉以来,第一次没有顺从听命,他说,“我可是你兄弟,你难道不能信我一次?”

孟沣要写的奏疏内容很多,孟湉到底支撑不住,孟沣帮他包扎以后,连哄带劝地送回了房中休息。这一夜孟湉睡得昏昏沉沉,一会儿梦到幼时在资善堂念书,一会儿又梦到主持太子逆案时在大理寺狱内见过的诸般景象,一时温暖一时阴暗,一时欢快一时凄惨,偏又怎么也醒不过来,在各种情绪拉扯中载浮载沉。

待他终于睁开双眼时,房中地上已洒了满室阳光,安顺在外间听见动静进来服侍。孟湉猛地起身牵动了背上伤口,疼得一呲牙,含糊问道:“几时了?”

安顺回道:“快午时了。”

“怎么睡了这么久?”孟湉嘀咕了一句,吩咐道,“去请世子过来。”

安顺呈上一封信,回道:“世子一大早来过,留下了一封信,不叫惊动大王,只说他出府办事去了,大王要问的事,看了信就明白了。”

孟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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