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真聪明,又好看又聪明!”刘二金挺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我今年十八岁,还没定亲,我家有五间大瓦房、二十亩地,家里有爹娘、哥哥嫂子和两个侄儿。姑娘你家里给你说了人家没有……” “你小子浑说什么呢!”丁典史急得涨红了脸,粗暴打断了刘二金澎湃激昂的一腔自荐说亲的热情,大声招呼管事把他赶走了。 李善用单手击碎矿洞石壁的英姿犹在眼前,丁典史隐隐觉得自己膝弯作痛,似有不保之兆,紧紧盯着她的手祈祷千万不要去荷包中掏铁弹,同时连连作揖赔礼:“女官见笑了,见笑了。这些坑户都是粗人,冒犯之处,女官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之前刘一金闹事的时候,这家伙袖手在一旁装没事人,被她出手一震慑,便又诚惶诚恐起来。李善用被丁典史这番做派逗得忍俊不禁:“庆州的年轻小伙子可真有意思……嗯,丁典史你也很有趣啊。” 参观过桃山银务,丁典史乘车将李善用送回了庆王府。这一天下来,路途遥远、风尘仆仆,饶是李善用精力充沛,也不免觉出几分疲惫。 待她回到房间,恰见孟湉正摁着孟虎的脑袋给它穿新衣服。一路上跟在孟湉鞍前马后威风凛凛地扑鸟逮兔子的孟虎,一身漂亮的雪白长毛被抓得乱七八糟,下巴无力地杵在地上,四肢平摊,整条狗从头到尾都散发着生无可恋的气息。 一见李善用回来,孟湉便喜孜孜地抱起打扮一新的孟虎,捏起一只前爪冲她打招呼:“你娘回来了,快叫人!” 孟虎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汪呜……” 李善用看见孟湉和他的狗儿子,甚至没顾得上腿软,就噗嗤笑了出来。孟虎头上支棱着两条兔耳朵,长长的狗尾巴被塞进连体衣,被一团雪白绒球似的兔尾巴顶替了位置,加上原本就是一身白毛,委委屈屈地窝在孟湉怀里,活脱脱就是一只大兔子。 “呜呜嗷……” 孟虎冲着她婉转地呜咽几声,李善用都听出了几分如泣如诉的哀怨,偏孟湉毫无所觉,还高兴地问她:“怎么样?我给咱儿子打扮得好看吧?” 李善用唇角不禁微微抽动,微笑道:“……好看。” “我今天去拜望庆王叔和王婶,无意中聊起我有一只通体雪白的狮子犬,没想到王婶也是爱狗之人,就让我明天带孟虎过去给她瞧瞧。” 好好的一只狗,不仅被打扮成兔子,还要被带去人前展示炫耀……李善用自我代入了一下,啧,丢脸丢大发了。 李善用摇了摇头,把这可怕的设想抛诸脑后,看向孟虎的眼神多了几分怜爱:“加油表现哦,别给你父王丢脸。” 孟虎生无可恋地回了她一个大大白眼。 孟湉把孟虎交给安顺抱出去喂食,李善用这才敢走过来坐下,孟湉随手倒了杯茶给她,问:“怎么样,今天好玩吗?” “谁去玩了?”李善用横了他一眼,想了想道,“今天丁典史带我去的那个桃山银务,想是开采得早,矿洞都几十丈深了,也不知还能再采多久。而且矿洞太深,对坑户也不好,太容易出危险了。他们的坑户倒都是好手,炼银的技术也成熟,我从前只在书上见过,这次可见着真的了。” “庆国有的是矿山,枯了一座再去采下一座便是。”孟湉不以为意道,又问,“那个丁典史伺候得还成吗?要是不好,我明儿让沣子给换个人。沣子是自己人,用不着跟他客气。” 李善用想了想,唇角上挑,噙了淡淡笑意:“那个丁典史挺有意思,本事是有的,介绍得也清楚,就是不知他是想称我的斤两还是怎么着,遇上坑户闹事,他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