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只是治安不大好。 不过才一会儿的工夫,李善用就已见识了两起盗案了,一位失主丢了装铜钱的荷包,另一位失主丢了刚买的一包衣料,待发现时行窃的小贼早已无处追索,失主当街骂骂咧咧几句,寥寥几个围观路人劝慰几句,无人提起要去报官,就各自散去了。 一行人找到驿站投宿,秦千里先往庆王府去递名帖,说明族侄孟湉明日将登门拜访庆王叔。 孟湉给李善用介绍了一下当代庆王府的情况,重点回忆了一下当年庆王世子孟沣在资善堂与他一道读书玩乐的童年趣事,后来老庆王妃过世,孟沣回国为祖母奔丧,之后再未回京。总之,孟沣在资善堂时跟他关系最好,是过命的兄弟,等明日相见,得态度好点儿。 李善用横了他一眼:“一道读书玩乐?我看你们俩是臭味相投,一道欺负太子殿下为乐吧。” 孟湉装傻充愣:“那不都是小时候的事了嘛。哎,你怎么又提他,再提我生气了啊!” 李善用笑着摇了摇头,换了话题:“我看这庆国风气不大好,城郭之外遍地盗匪,王都之内竟也贼偷横行。地方官和庆王府难不成都是吃干饭的?” 孟湉忍不住辩白道:“庆国又不是边国,王府宗室只享爵禄,无权治理地方,王府即便再励精图治也管不得地方上盗匪横行。你要骂就骂一骂地方官算了,骂庆王府做什么?” “怎么?姓孟的骂不得吗?还是殿下那过命兄弟骂不得?”李善用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庆国作为国家藩辅,国境之内都盗匪横行,如何拱卫京畿、藩屏帝室?对此等行径坐视不理,庆王府上下俱有无能之过。” 一谈国家大义李善用就文思泉涌、词锋犀利,连皇上都辩不过她,孟湉更是只有甘拜下风的分,只得求饶似的笑道:“王妃说得都对,王妃要骂谁就骂谁,谁敢不让骂,本王饶不了他!” 李善用见孟湉示弱,自觉似乎是有些过分,于是清了清嗓子,解释似的别别扭扭道:“都怪此地盗匪太多,我不得已冒用了章家的名头,离开庆国之前,我想顺路往殷州拜望章家长辈。殿下,可否允准?” 孟湉开心了,凑到李善用跟前眨了眨眼睛:“自然,我与王妃同去。” 第二日一早,二人刚刚用过早饭,便有安顺前来禀报,庆王世子孟沣在门外求见。 襄王殿下的这位过命兄弟比他要大上几岁,前几年已然成婚,膝下育有二子一女,今日虽是便服相见,亦是仔细妆饰过的,头戴金冠、身着锦袍,已有了常见的那些中年宗室骄奢模样,乍一相见,还以为与孟湉是两辈人。 “襄王殿下……” “沣子!” 庆王世子正要行礼,就被孟湉热情地拥在怀里,在背上大力拍了几下:“几年不见,如何生分了?叫什么殿下,还照旧就是。” “湉哥……”庆王世子面色有些尴尬,序齿他是孟湉堂兄,小时候不懂事,在宫里被他哄着喊几句“湉哥”也就罢了,如今这么大人了,又是在庆国地面上,怎么还要这么叫…… 孟湉笑问:“王叔可好?婶婶可好?你这些年可好?” 庆王世子憨憨一笑:“家父家母俱安好,我也好得很,谢殿下惦记。等会儿到王府,湉哥见见你侄儿侄女,小家伙可好玩了。” 庆王世子见李善用站在孟湉身边,观其通身气派不似宫女,便问:“这位……可是弟妹?” 孟湉得意洋洋地正要开口,李善用抢先说道:“不敢,在下李善用,襄王府女史,见过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