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了。”李善用不赞同地摆了摆手,“现在赴宴众臣多数应当已经入宫,娘娘一旦取消宫宴,动静必然不小。若是皇上命鹰扬卫提前行动,只怕不但不能救命,反倒成了催命。 “这可如何是好!”皇后气急败坏地说,“为了照你所说安排一个大场面,承恩公府与史家各自出力,将京城之中出身豪族巨贾之家的官员几乎全都邀来赴宴,鹰扬卫一旦得手,两派势力就是全军覆没了。” 廖缪缪快速思考着,可是局势险峻至此,急切之间她也想不出更好的解救之法。 “要破解这一局,功夫不在宫内而在宫外。”李善用神态从容,语气中满是沉稳镇定,让人一听便莫名觉得安心。 “你是说……”皇后受她的镇定感染,情绪平复了许多。 “我现在就修书一封,请娘娘无论如何赶在承恩公入宫前送到他手上。”李善用道。 不需她多说,廖缪缪便去皇后书房取来了笔墨纸砚,挽起袖子亲自磨墨,将笔蘸饱墨汁,递给李善用。 李善用接过一看,廖缪缪磨出的墨黑润如漆、浓淡适宜,还有心情调笑了一句:“墨磨得真好,当年毓秀堂学的东西没还给先生。” 廖缪缪却不像她这样闲情逸致,紧张地问:“你想请承恩公做什么?如果信能成功送到,你有几成把握能赢?” 李善用提笔极快地草就一封书信,待墨迹稍干后封在信封中,交给廖缪缪,让她吩咐可靠之人送出宫去。 “五成。”做完这一切,李善用回答廖缪缪的问题,面色平和、波澜不惊,“要么赢得一切,要么赔上性命,没有其他可能。” 廖缪缪悚然:“五成你也敢赌?” 李善用挑起眉梢:“不赌,就一成赢的可能都没有。狭路相逢勇者胜,既然我与皇上都选中了在襄王婚宴上做文章,那就来一较高下,看看到底谁能成王、谁是败寇!” “好了,我这个襄王妃也该去昭阳宫拜见‘史母妃’了。”李善用站起身来,向皇后行礼告退,却无意中瞥见了皇后案头摆的一面小插屏,屏心是一幅设色山水,要凑近了细看才能看出极其细腻的针脚,竟是一幅技艺高超的绣品。 李善用恍惚了一瞬,胸口如遭重击,不由脱口而出道:“这幅溪涧晴旅图怎么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