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随赞引女官离开明光宫,前往清元宫朝见皇后。 见了皇后,李善用同前行礼如仪。礼毕之后,礼官各自退下,皇后将李善用留下叙话。 “你……可都准备好了?” “娘娘可知昨日襄王出了什么事?” 皇后与李善用同时开口,各自问出了此时心中最担心的问题。 李善用顿了顿,道:“计划的诸事俱已齐备。只是襄王突然失踪,臣恐将有异变生于肘腋。” 皇后有些意外,不解地问:“什么突然失踪,不是扭伤了脚被皇上留在明光宫医治了么?” 李善用神色严肃,沉声问道:“自昨日至此时,娘娘可曾见过襄王?” 皇后摇头:“不曾。” 李善用又问:“贵妃可曾到明光宫探望襄王?” “她倒是去过。听说皇上为了让襄王好好休养,不许任何人打扰。”皇后的目光也开始严肃起来。 李善用再问:“昨日醮戒之礼后,是哪位医官应诏为襄王诊治?可写了医案,用了什么药?明光宫内侍可有异动?鹰扬卫与京城禁军轮值是否如常?” “这……”皇后迟疑了,看向身边的廖缪缪。 廖缪缪也慌了神:“臣……臣即刻去查!” 李善用火了:“这些事还要我来提点你才知道去查,你是吃白饭的吗!” 廖缪缪在李善用面前争强好胜惯了,平日说话必要斗几句嘴才舒坦,此时被骂得却不敢回嘴。这些事确实是她听说襄王出事后就该第一时间去打探的消息,只是这些日子宫里喜气洋洋地筹办襄王婚事,朝堂后宫的形势发展也越来越好,她难免有些懈怠了,毕竟熬过了一场大难,距离成功不过一步之遥,还能出什么事呢? 廖缪缪擦着冷汗出去快速询问了一圈,一路小跑着回来禀报:“回娘娘,应诏出诊的医官至今未回医官院。怀恩出过一次宫。鹰扬卫……鹰扬卫……” 李善用急道:“鹰扬卫怎么了?快说!” “今日鹰扬卫指挥使张践亲自当值,宫中当值的鹰扬卫不见增加,可是,”廖缪缪艰难地咽了咽唾沫,脸上难掩惊惧之色,“鹰扬卫值房是空的……” “什么!”皇后听了一惊,“噌”地站了起来。 李善用却是长长吐出一口气,向后靠在了椅背上,心上悬了一夜的大石终是落到了实处:“皇上知道了。” 皇后怒道:“不可能!这事办得如此隐秘,皇上怎么可能知道?” 李善用摇头:“娘娘还是盼着皇上是知道了比较好。毕竟,这一场构陷两位皇子、图谋豪族巨贾的天大棋局,是出自皇上的手笔。如果皇上并不知道我们的计划,却还是动用了全部鹰扬卫,那便是他也想借这场婚礼大做文章,说明这一局在他那里也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他准备了这么久,布置只会比我们更充分百倍。” 皇后低头沉思良久,失去了全身力气似的跌坐回去,颓然叹道:“要论计谋,我终究不是他的对手。罢了!罢了啊!” 李善用连忙劝道:“娘娘不可灰心!即便皇上已布下天罗地网,我们既已识破,就握住了一线先机,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皇后绝望地说:“如何转圜?皇上没用禁军,动用的是他的亲卫,摆明了是要在一会儿的宫宴上伏杀朝臣。” 廖缪缪道:“不如娘娘立刻称病,取消宫宴?” “这倒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皇后意动,踌躇看向李善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