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遇上劳累过力引起发病,需要卧床静养。依这方子先抓三副药,三天过去若不见好,你再找我。” “三副药就能好?”郭妈妈追着李善用问。 为这毛病,郭妈妈已先后请了十几位郎中,熬的药都快能填满护城河了,却一直不济事,反倒是杨五的身体因为长期服药,越发亏虚下来。郭妈妈愁得也曾想过请自家大王帮忙找个高明的医官,只是他们的关系实在见不得光,若与襄王说了,只怕医官请不到,还得丢了差事,只得继续没头苍蝇似的,到处延医问药。 那么多老大夫都治不好的病,李善用这么一个面嫩的小丫头敢夸口三副药就能治好? “不错,三天必能好转。”李善用点了点头,唇角讥诮地向上翘起,“现在,可以坐下好好聊一聊‘杨五娘子’的事了吧。” 郭妈妈给杨五穿好衣服,安置睡下,请李善用到堂屋坐下,命菱子上了茶。 李善用右手拇指缓缓摩挲着食指,慢条斯理地说:“我听说,郭妈妈娘家姓杨,夫家姓郭,原已赐金放还,因三年前不幸丧夫,才重新进王府当差。” 郭妈妈心惊肉跳,自家事她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李善用以手指轻敲桌面:“按说寡妇再嫁不是新鲜事,郭妈妈有了合意的人,怎么不早早把婚事办了?” 郭妈妈迟疑片刻,清了清嗓子,答道:“因为五哥身子不好,积蓄都治病用了,等过几年攒下了钱就成婚。” “哦?郭妈妈当真有此打算?” 郭妈妈被李善用的炯炯目光看得心虚,硬着头皮说:“自……自然。” “我律法学得不好,有一条不知记得对不对,郭妈妈可愿帮我断断?”李善用一字一句地说,“诸同姓为婚者,各徒二年。缌麻以上,以奸论。” 郭妈妈跟被踩了尾巴似的蹦起来,又慌忙坐下,结结巴巴说:“五哥只是我的远房堂兄,远房!” 郭妈妈与杨五本是青梅竹马,只因同姓不婚的律例,无论如何也不能成亲,岁数到了便各自男婚女嫁。直到丈夫过世后,她偶然得知杨五的妻子嫌弃他穷病跑了,只剩孤身一人,便以上京治病的名义将他从老家接了过来,悄悄买了这处小院安置,对外只假称夫妻。 “呵,远房。”李善用好整以暇地抚了抚衣角,“出了五服没有?” “出了!我们两家只是祖上交好,因是同姓就连了宗罢了,根本没有血缘关系!” “哦,那就是服两年徒刑的罪过了,倒也还好。”李善用轻描淡写地笑了笑,“不过我听说,那杨五之妻虽回了娘家,可是并未和离。啧啧,同姓为婚、与有妇之夫姘居……郭妈妈,贵妃娘娘知道你这么能给昭阳宫长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