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敢说的表情,什么也不肯说了。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市井流言最是伤人利器。一个还没查实的太子谋逆原因,就能编出百般的花样来,这么引人遐想的一句“襄王已经在做准备了”,能引出怎样离奇的流言来,自是不言而喻。要捧杀孟湉,主要还是得靠承恩公府在朝堂上善作谋划,她这里布下一两手闲棋冷子,只盼日后能多少增添几分助力吧。 出了茶楼,李善用一路往前逛,遇见熟识的店面就进去闲谈一番,间或也买一二件东西。待走到三杨街就已过了午时。她在街口拦了个嬉闹的顽童打听杨五娘子的住处,小童领着她走到一处院门前,指着门说:“杨家就住这里,杨五娘子早上出门去了,家里有人在的。” 李善用拿出一块糖谢了那小童,上前敲门,不一会儿便有个丫鬟打扮的女子出来应门。 那丫鬟见李善用面生,警惕地问:“你是谁?你找谁?有什么事?” 李善用抬手给她看从济坤堂拿来的小药箱,道:“我是杨五娘子找来给你家五爷看病的郎中。” 丫鬟想了想,娘子虽没交待今日有郎中上门,但最近五爷的病越发沉重,她有些病急乱投医,近一个月已找了三四个郎中来,难保有请来看诊的郎中没来得及交待。 “请随我来。”丫鬟点了点头,对李善用说。 从爱莲居出来,郭妈妈就揣着差点没保住的钥匙开了王府库房,捡着存量多的几种补药拿了不少,又往厨下要了些新鲜蔬果,收拾了一大包袱,用过午饭便推说去采买大王要的东西,出了王府。 回到自己的住处,郭妈妈一手开门,另一手拎着沉沉的包袱进了家门,不见丫鬟来接,立即扯着嗓子嚷嚷:“菱子!菱子!你这懒货死哪去了?干活时候不见人影,要开饭了准跑头一个!” 菱子听见动静,从屋里出来,小跑着到郭妈妈身边,接过她手上的包袱,嘴里嘟囔:“娘子请的郎中来了,在屋里给五爷瞧病呢,我才给倒个茶水的工夫,值得挨这一顿排揎?娘子倒是问问五爷,我这大半日可歇过没有?” 郭妈妈听了一愣:“什么郎中?我没请郎中啊?” 菱子也愣住了,不知该说什么,郭妈妈已快步走进了屋,只见自家男人精赤着上身躺在床上,一个女子坐在床边正伸手在他身上不知摆弄着什么。 女子听见脚步声,便抬起头来,眉眼微弯,唇边挂着戏谑的笑意:“杨五娘子来家了?” 郭妈妈一见便黑了脸,恶狠狠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李!善!用!” 郭妈妈仿佛猎食回窝却发现幼崽被盗的雌虎,恶狠狠地低声质问李善用:“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你来做什么?敢趁我不在害我五哥,我跟你没完!” 李善用却不答话,极其镇定地将手中银针刺入病人穴位,轻捻三下,留针,再拿起一根银针刺入另一个穴位,待时候到了,便双手齐上,飞快将病人身上十几根银针拔下。病人深深呼了口气,睁开眼睛,郭妈妈顾不上质问李善用,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前:“五哥,你怎么样?哪里难受?” “舒服多了。”病人又深而长地吐出一口浊气,语气颇有些振奋之意。 郭妈妈往他面上细看,果见一向青白的脸颊有了浅淡的血色,眼睛能睁得比平日大了,说话声音似乎也更有底气了。 郭妈妈放心了一些,怀疑地看向李善用:“你真会治病?” 李善用不答,自顾自收拾好银针,起身走到桌前,从药箱里拿出纸笔,写了一张药方,递给郭妈妈:“贵府五爷是饮食不周落下的积年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