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真不愧是掌家的人,虽然脑子不太好,这些事上倒还有几分敏锐。她今天又是入宫,又是进承恩公府,委实不能让孟湉知道,而且要是把小门说出来,就废了一条后路,要是不说,又实难解释门房为什么没有记录。 看来,只能动一动以前埋在襄王府的暗线了。 李善用转目笑道:“郭妈妈这话本子编得比瓦子里的说话人还要精彩了,我今日何曾出过王府?” 郭妈妈立即叫那送糕点的小厮的名字,小厮本以为已经没事了,谁知又被拖下水,心里十分厌憎郭妈妈,但也只好实话实说:“我到爱莲居时,是尔雅姑娘接的糕点,她说李姑娘不在房里。” 李善用看向孟湉:“我在屋里待得闷了,下午往后花园逛了一会儿。看见有个小厮在扫地,还随口问了两句他的年纪家乡,应该可以为证。” 秦千里请示了孟湉,召集所有负责洒扫的小厮,在李善用面前站成了一排。 “今天下午,谁在后花园看见过李姑娘?” 十几个小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大王坐在上首面色不怿,本已心惊胆战,听这问话俱不知是福是祸,谁也不敢说话。 李善用抬手指向其中一个小厮:“我记得是那个小哥。” 被指的小厮浑身一颤,站了出来,盯着她的手,见她摸了摸耳朵,又摸了摸下巴,便低下头去:“回秦统领,小人……小人见过李姑娘。” 秦千里:“可说过话?” 小厮:“回秦统领,李姑娘问我几岁了、家在哪里,我照实回了话。” 孟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众小厮便退了出去。他又冲秦千里一指郭妈妈:“明日去宫正司叫人来带走,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郭妈妈根本不能确定李善用的确出过王府,提出这事本就是碰运气,见她轻易化解便信以为真,不曾再多生疑,只道天要亡我,心如死灰地砰砰往地上磕头如捣蒜。 不过,没磕几下,她的额头就被一双温热的手托住了,抬头一看,居然是李善用。 李善用笑盈盈地说:“郭妈妈别着急,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呢。” 她站起身,对孟湉说道:“今日之事,不知襄王殿下如何看待?” 孟湉沉默片刻,恨道:“不过是个奴才坏了心思!” 李善用笑了起来:“殿下此言差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