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了。”这句话仿佛有着神奇的仙力,将李善用这几日来心头最为痛楚、最不敢面对的深重伤口瞬间抹平了。 她唰地红了眼圈,深重的愧疚之意涌上心头:“可是我办砸了娘娘给的差事,害了殿下。” “这不怪你。”皇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你才十几岁,能经过多少事,见过多大的场面?你就算再能再强,也总有算不到的时候。” “鹰击千里,幼年也曾飞不过十尺,你这小翅膀啊,还没长硬呢。”皇后笑着捏了捏她的肩膀,往她手里塞了个东西,“我等着你一飞冲天的时候。” 李善用张手一看,是她曾被逼着交出去的清元宫印,鹰扬卫得到以后呈给了皇上,皇上探望皇后的时候又交还以示抚慰。 皇后整装肃容,对李善用深深躬身一礼:“太子的性命前程,就全托你周旋营救了。” 房间里很安静,李善用听见自己心里某个空荡荡、凉飕飕的地方,被热热闹闹、轰轰烈烈地填满了。 她合起手掌,紧紧攥住了那枚又冷又硬的石印,唇角抿出坚毅的弧度:“只要能证明太子殿下的清白,诛奸佞、匡社稷,臣何惜此身!娘娘放心,臣必不辱命!”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这一局是她技不如人,可是到底还存有一线希望,现在有了皇后的支持,又打通了宫中的消息渠道,用不了多久,她就能把这翻了的天再重新翻回来! 李善用忙碌了一整天,回到爱莲居时天早已黑透。尔雅迎上前去帮李善用脱去外面的大衣裳,又取过熏笼上熏得暖融融的衣服为她换上,同时急不可待地问:“姑娘,怎么样?” “好极了,总算没白辛苦!今日见到了皇后娘娘,把话都说开了,然后去了趟承恩公府。承恩公原本都不肯见我,我递了娘娘的亲笔信进去,才得接见。承恩公同我恳谈了一个多时辰,应了我以后有事都可动用承恩公府的力量。”李善用神采飞扬,再不复之前忧思沉重的模样。她将今日的经历给尔雅说了一遍,特别讲了皇后的鼓励与支持。 尔雅听着李善用的讲述,却渐渐皱起了眉头。尔雅是孟渥命人从新进宫的小宫女中给李善用挑的,只正经跟过她一人,她也像对妹妹一样待尔雅极好,因此尔雅对皇后、太子都不过是面子情儿,真心实意的忠心只给了李善用一人。 听了李善用所说,尔雅却不像她那样乐观,反而不满地嘟囔:“皇后娘娘怎么这样啊?这不是逼着姑娘□□吗?姑娘还什么都没做呢,那老……呃郭妈妈就已经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了,真按娘娘说的做了,那起子人还不知有多少难听的话会大肆传扬呢。就算以后太子殿下能翻身,可是姑娘年纪轻轻地背上这样的恶名,以后还怎么做人?” 尔雅说的这些,李善用倒是没多想过,她是东宫的高阶女官,又不是养在闺中动辄得咎、生怕坏了名声就嫁不出去的娇小姐。只要能扳回局面、保住太子,她以后自有前程,何必顾及几个长舌妇的议论。可若是彻底失败了,她的身家性命都未必保得住,更无暇在意什么美名恶名了。 “但凡皇后娘娘还有一点办法,也不会这样要求,可现如今她的处境是最艰难的,你得懂得体谅她。” 尔雅服侍李善用这些年,对她的付出和太子的“回报”都看在眼里,自从太子事发以来更是一直担惊受怕,精神紧绷到了极致。此时听到皇后还在对李善用敲骨吸髓,而李善用居然依旧甘之如饴,心里的怨愤不平再也忍不住了: “娘娘的处境艰难,难道姑娘的处境就不艰难了?端着襄王的饭碗算计襄王,万一被识破了,能有什么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