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别人?我总不能捂着他们的眼睛,不让看吧?” 皇上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照你说的,难道这些人都给湉儿?” “那可不能够。湉儿的眼光高着呢,他们看中湉儿,湉儿可未必能看上他们。”史贵妃傲然一笑,“我可不能让我儿子受委屈,除非他自己相中了,不然谁也别妄想做襄王妃。” 皇上点了点头,扫视一周,又问道:“那个穿蓝的是谁?” 史贵妃循着他的目光看去,见是骆灵薇孤零零地站在一旁,没跟任何人搭话,有英俊健硕的射官走过去主动搭话,都被她三言两语打发了。 “她呀,”史贵妃目中闪过隐晦的光,笑道,“叫骆灵薇,家世不显、相貌出色,我本来说年轻人心性不定,她生得如此标致,若嫁入宗室,只怕勾得男孩子移了性情,想将她黜落了的,是皇后不知为何非要坚持将她留下来。啧,平日里不显,隔得远了我才发现,这姑娘的身形气质,倒有三分肖似皇后当年呀,是皇上会喜欢的那一款。 “莫不是……”史贵妃拉长了调子,故意冲皇上挑了挑眉,“这姑娘不是给孩子们准备的,是打算为陛下填充后宫的?难怪她瞧不上那些毛头小子,敢情是等着陛下去找她呢。” “一派胡言!”皇上终于笑了,“朕的后宫哪里还需要填充?有你一个,就比十个百个更缠人了。” “平时陛下若说这话还哄得住我,如今三皇子都落了地,再说这话我可不敢信了。”史贵妃故作生气,背过身去说,“不是我说,陛下瞧上哪个宫人不好,何苦沾惹我身边的人?这可倒好,昨儿刚召集我宫里的人说要提拔重用她,今儿就来了旨意,倒成了我的姐妹了。愧得我大半个月没好意思出门呢。现在三皇子都几个月了,那梅才人还在我宫里住着呢,到底如何安置,陛下好歹给个话呀。” 皇上面色冷了下来:“不过一个才人,在你宫里住着,也好学点眉眼高低、上下尊卑,还要如何安置?” “真的?”史贵妃瞟了他一眼,“陛下知道,我的脾气可不算好,她又是背主之人,万一有什么言语不周到的地方,您可别心疼。” 皇上神色淡淡地说:“你宫里的事,自然听你安排,不必来报朕。” 孟渥走出射殿,站在太阳地下,远远地望着被一群女子围着献殷勤的孟湉默默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善用走过去,笑眯眯地帮他卸下沉甸甸的罩甲,凑到他的耳边轻声夸赞:“殿下今天应对得当,表现得好极了。” 孟渥却未如她所料那般面露喜色,反而越发落寞忧郁。李善用一愣:“殿下怎么了?” 孟渥看了她一眼,舔了舔嘴唇,垂下头低声说:“你说,我是不是根本不可能胜过他,哪怕一次?” “殿下何出此言?”李善用十分诧异。 孟渥低着头,声音闷闷地说:“我不想再靠这些小伎俩、小聪明、小算计了。人人都说,我是太子、储君,我的一言一行就代表着国体。如果是这样,那我难道不该堂堂正正地胜过他吗?既然我事事处处都不如他,又凭什么做这个太子?!” “殿下慎言!”李善用收敛容色,严肃说道,“‘国家建储,礼从长嫡,天下之本在焉’,此乃祖训。殿下是皇上遵祖训亲告太庙、颁诏天下册立的皇太子,其时殿下年仅三岁,难辨贤愚,册立的唯一理由就是殿下乃皇后所出皇长子,位居嫡长。时至今日仍是如此,无论贤愚臧否,只要殿下还是皇上与皇后长子,就是皇太子的不二人选;襄王殿下亦然,只要中宫有子,无论他如何超群绝伦、惊才绝艳,也绝不可能成为储君。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