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方才园吏开笼放飞园中豢养、供游猎之用的飞禽,一时间鸟翼满天,孟湉引弓连珠而射,羽箭去势若流星,竟然箭箭都能射中两只飞禽,绝无一箭落空。转眼之间,便到手了十几只猎物。 射罢,孟湉将弓往马鞍上一挂,轻轻一夹马腹,驰往远处追逐其他猎物。马背上时而疾驰时而引弓的身影矫若游龙,一身银铠熠熠生辉,盔上红缨在风中猎猎而展。 孟澈伸手往李善用面前晃了晃,戏谑道:“怎么?真动心了?” 李善用醒过神来,低声道:“殿下玩笑了。” “没动心怎么脸都红了?”孟澈凑近了看她的神色,笑道,“既然你是章先生的友人,我就多劝一句,我这二弟的卖相自然是极好的,可是也极麻烦,他的王府可没那么容易进,就算进了府也没那么容易立足,就算能站稳脚跟也没那么容易把日子过好。姑娘家一念动心最是容易,可今后的路如何走,你得自己想清楚。” 李善用看着她眨眨眼睛,乖巧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多谢殿下指点。不过,臣确无此意,望殿下不要误会。臣还有事,就不耽搁殿下在此择婿了。” “好……哎?”孟澈望着李善用翩然离去的背影,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这人谁呀?她怎么知道我是来干嘛的?你跟她说了?” 章九辂理所当然地说:“她就是我大师姐李善用呀。她最聪明了,我上次跟她提过殿下的婚事,肯定是猜到了呀。” “好家伙,这就猜到了?这可真是个人物。”孟澈不住摇头,“宫里的人精还嫌不够多吗?我看哪,我还是早早出宫建府是正经。” 一个时辰的行猎已毕,众人重回射殿覆命,箭班清点猎物上报,孟湉与白曳罗在猎物数量上一只不多一只不少,居然又打了个平手;至于质量上,孟湉的猎物或体型更大、或灵活难射,较之白曳罗则更高明了一筹。 “哎呀呀,白世子真是客气了。”孟湉对白曳罗拱了拱手,笑得满面春风得意,“以后若有机会,咱们再较高下,说不定白世子能赢上一场呢。”。 白曳罗又气又急又无可奈何,原本想着大胜一场,乘胜提出求亲之议,谁知这个襄王当真难缠,礼射不胜、军射又不胜,这次出门前父王嘱托的事,怕是一件也办不成了。偏偏对方还如此挑衅,让人恨不得一拳打扁那副嚣张至极嘴脸。 “多谢襄王殿下赐教!”白曳罗狠狠攥紧了双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然后又对上躬身道,“多谢皇帝陛下款待,外臣身体不适,先行告退了。” “白世子既然不适,且先回去休养。”皇上含笑颔首,又吩咐左右,“让太医局派人去给白世子好好调理调理,不可怠慢。” 白曳罗再次行礼道谢,带着跟来的卢奴使臣离开了射殿。孟湉望着他的背影,以一种虽已压低、仍足以让皇上和附近的几位大臣听清的音量,“自言自语”道:“这就走了?不是被我气跑的吧?明明已经给留了面子嘛,这人可真小气。” 卢奴使臣退场,射殿之内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户部尚书董齐真对孟湉笑道:“襄王殿下固然手下留情,只险胜一线,给白世子留了余地。可是,这更说明殿下的箭术比白世子高明太多,无论他如何拼劲全力,都能‘险胜’他一线。这个道理,白世子一时间恐还未想到,待日后想通了,只怕更要对殿下退避三舍了。” 孟湉满意地笑了,谦虚道:“董尚书过誉了,不过是些不值一哂的粗糙功夫,陪来使玩玩罢了,只求宾主尽欢而已。” 董齐真对上躬身,奏请道:“陛下今日对射中的射官皆有赏赐,襄王殿下作为伴射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