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进宫。” 皇后说得其实不错,三皇子才刚呱呱坠地,虽然给局势带来了不小的变化,但若要真的成为太子储位的威胁,少说也得是十几年之后的事了。有些话点到为止,既然皇后主动转移了话题,李善用也就识趣地不再多言,顺着她说道:“说起选秀,臣倒想起一事,大公主已近双十年华,也该选婚了。” “呦,你不说我都忘了,算来澈儿都十八九了吧?”皇后听了这话便是一怔,片刻笑道:“史贵妃横行霸道了这么多年,可怜甄美人性子绵软、位份又低,一味只知退让,为怕碍了她的眼,宫里节庆宴会多有托病不去的,镇日里也总是不声不响。要不是你提起来,我都忘了还有这么桩事。” 李善用受过章九辂的托付,答应找机会向皇后提大公主的婚事,见皇后似乎只是忘了,并无故意拖延之意,连忙笑道:“皇子公主们的婚事,到底还是得靠娘娘操持,不如就同着选秀一道命大宗正司办去,来年凑个三喜临门,岂不是好?” 皇后想了想,蹙眉道:“罢了,宗正岁数大了,一时顾不得那么多事,眼下还是以选秀为重。反正皇帝女儿不愁嫁,若是为着公主选婚耽误了选秀,就得不偿失了。” 李善用默然,女孩子的青春何等宝贵,大多公卿官宦之家,女儿才及笄便相看好了人家,可皇后对大公主的婚事却毫不重视,仅仅为了不牵扯大宗正司筹办选秀的精力这样的理由,就能轻描淡写地推迟选婚,这明晃晃的漠视简直比故意拖延更加可怕。 只能让章九辂另想办法了…… 皇后没发现李善用的失落,仍在兴致勃勃地说着选秀的事:“我已交待了宗正,这次无论如何也得选出个襄王妃来,同时加紧预备婚事所需之物,等明年这时候就能打发湉儿就藩去了。” 提到襄王二字,触动了李善用心中大事。刚知道孟湉封为襄王的消息时,她大为惊讶,实在想不到为何会是这样的结果,明明史贵妃为了求得皇后同意孟湉留京,已经承诺由皇后为孟湉挑选封地呀。 本朝肇基之初,高祖皇帝分封诸子于边地,皆掌封国军政大权,取其藩屏皇室之意。后来,皇室孳孽,边地封无可封,便将出阁皇子分封于富庶郡县,只取其租税以为禄米,没有半点实权,既无权干预地方政务,更不得与驻军将领有所往来。 襄国乃是少有的几家边藩之一,襄王是掌国中军政大权的边王。孟湉才思敏捷、胸怀大志,若为边王,就藩之后必能大展拳脚开辟一片天地,无异于养虎遗患。 李善用曾多次向皇后进言,一力主张将孟湉分封至富庶之地,以奢靡享乐夺其意志,以庸碌无为消磨其才干,假以时日自然泯然于一众亲王宗室,便可将其对太子的威胁消弭于无形。皇后不置可否,李善用以为她只是还要思考,未料分封旨意下来,不仅将孟湉封为了边王,还选择了一个面积最大、离京城最远、驻军也最多的封国,这简直是最坏的结果了…… 可是,这是皇后所做的决定,决定前甚至没同她说过,她即便有再多的不满,也不能不知分寸地对着皇后兴师问罪,因此只能一直憋在心里。难得皇后主动提起,李善用便装作只是顺口一提,趁机问道:“二殿下怎么就封了襄王?贵妃娘娘不是答应过,请您为二殿下挑选封地吗?” 皇后志得意满地挑了挑眉梢:“襄国正是我为湉儿精心挑选出来的封地,你也觉得不错吧?” 听着皇后的口风不太对,李善用心里一突,强笑道:“许是我想错了,这襄国另有其地,并非是那与卢奴相接的边藩襄国?” 皇后摇头笑道:“你说的是哪里话?普天之下哪里还有第二个襄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