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敏感的事万一有半点处置不当,后果便难以承受,哪是那么容易解决的呢…… “你是见不得我松散几日吗?”李善用故作轻松地笑了笑,站起身来,说道,“好不容易得闲,我一会儿出宫去转转。你同膳房交待一声,晚上想吃鱼了,让他们做个生滚鱼片粥,鱼刺去干净点儿,要是再像上次似的留埋伏扎我,我可就不依了。” “唉,姑娘居然还有点菜的心思?”尔雅幽幽地叹了口气,“我就怕娘娘再冷落几日,姑娘的鱼片粥里就只有鱼刺,没有鱼片了。” 李善用瞥了她一眼,笑容中透出一丝冷意:“你且把心放在肚子里,只管告诉那起子跟红顶白的,谁要是不长眼敢欺负我的人,我就要去同许安人说话了。” 在清元宫这两年,李善用为助太子强身健体、提高学业,每日念兹在兹、殚精竭虑,从无一日悠闲。如今无端被皇后猜忌,多日不肯召见,她自己也没想好该如何面对太子,竟然忽地闲散下来。 出宫以后,她本打算去济坤堂看看乌瓜处有什么新消息,在大街上走着走着,忽然就同自己生起气来——这样晴朗明媚的午后、难得的闲暇时光,凭什么自己还要困在公务之中?今天哪里都去得,就是不去济坤堂! 她先去瓦子里转了转,看见有小唱就听了一会儿曲子,不大会儿工夫就觉索然无味,歌喉技艺皆不及宫中教坊司的歌女多矣,转头又去尝了尝都中近来名头甚响的狮子乳糖,乳糖能做到如此洁白坚实确属难得,狮子也塑得纤毛毕现、栩栩如生,只是她嫌乳糖甜腻,早已吃腻了,尝了一点儿就随手送给街边顽童玩去了。 出了瓦子,李善用迎着日头信步而走,街上树荫浓翠、商铺林立、车马行人往来如织,目之所及尽是一派盛世王都的繁华气象。可是,她猛地停住脚步,懊恼地一拍脑门,怎么不知不觉间又往济坤堂的方向去了?不行不行,今天哪里都去得,就是不去济坤堂! “李善用!” 一个清朗的少年声音在身后响起,李善用目光一凝,缓缓转过身去,躬身行了一礼:“拜见二殿下。” 孟湉翻身下马,把缰绳往随侍在后的安顺处一扔,大步走了过来,笑道:“这么巧,你怎么也出宫了?” 李善用笑了笑:“臣今日无事,出宫闲逛散心。” 孟湉往她面上盯着仔细看了一会儿,忽然问道:“谁欺负你了?” 李善用一怔,掩饰地弯起眼睛笑道:“殿下此话何来,臣是清元宫的女官,宫人们哪个不是敬着,何曾有人欺负臣呢。” “不对,你今天从头到脚整个人都不对。”孟湉上上下下地打量她,“前几日那个胆大包天、趾高气昂的李女史去哪了?怎么浑身一股战战兢兢的奴才味?” 他眯起眼睛,思索了片刻,说道:“你是皇后娘娘信重的女官,宫人们自然不敢造次,那就只有孟渥了。是孟渥欺负你了?我收拾他去!” 说着,他也不等李善用回应,转身就要上马,李善用连忙一把拉住:“二殿下!二殿下!这话是怎么说的?你别冲动,听我说,听我说完不迟啊。” “行,那你说吧,是哪个不长眼的欺负你了,我替你出气。” 孟湉止住脚步,低头看了一眼她拉住自己胳膊的手,她赶紧放开,讪讪地笑了笑,说道:“二殿下这么说,我都无地自容了。我怎么不知道自己何时得了二殿下如此看重?” 孟湉理所当然地一摆手:“你是我瞧中的人,我欺负你可以,别人不行,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瞧……瞧中?!”李善用自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