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大事,皇后明明委托她教养太子,为何不许她就太子选婚之事进言,甚至连想一想也不许? 皇后抬手捏了捏眉心,一挥手说道:“罢了,你且退下吧。” 李善用欲言又止地看看她,终究没再问什么,依言行礼告退。 “等等,还有一事。”皇后却又叫住了她,仿佛刚刚想起来似的,说道,“太子长大了,本宫打算为他挑选两个侍寝宫女。你可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侍寝宫女……”李善用侧头想了想,说道,“殿下性格敏感内向,大概喜欢柔顺谦谨些的,娘娘若要挑选,最好从清元宫里选,不要安排殿下没见过的陌生女子,否则恐为殿下不喜。” “清元宫内……”皇后看着李善用,目光颇耐人寻味,“明德殿的这些人里,你与太子最为亲厚,不如你去伺候太子,如何?” 短短一瞬间,李善用背上猛地沁出冷汗,刹那便浸透了小衣。方才难以索解的问题一下子就有了答案,皇后居然疑心她攀附太子,故此责她逾矩。 以权谋私是女官大忌,宫人借职务之便攀附皇子更是大罪,若是坐实了罪名,即便她再如何劳苦功高,也只会前途尽毁。 这一问是敲打、是警告,却绝不会是皇后真的有意将她赐给太子。 可是,她自入明德殿,一直忠心不二、兢兢业业,皇后为何无端对她生出这样的疑心?!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若是沉默太久就等同于心虚默认,李善用压下满心愤懑,面上露出愕然之色,惊诧道:“娘娘,臣是女官,如何做得侍寝宫女?” “有何不可?”皇后皮笑肉不笑地说,“你这两年对太子竭心尽力,本宫十分欣慰,把太子交给你,本宫放心。你若是肯答应,这几年位份是会低一些,但等到太子大婚以后,本宫自会做主,册你为太子良娣,位分仅次于太子妃,断不会委屈了你。” “娘娘快别拿臣打趣了!”李善用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又是摆手又是摇头,急得手足无措,“这哪里是位份的事呢,是臣不合适,实在不合适啊!” 皇后意味深长地打量她,神色间没瞧出什么破绽来,才缓缓说道:“可是,太子觉得你很合适,对本宫说想要你。” 原来如此,李善用恍然,皇后这不知所起的疑心,根子竟然在孟渥身上,此时既然肯点破这一句,便是姑且信了她,让她自己去解决问题。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躬身道:“臣明白了,会设法对殿下说清楚的。臣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