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的时候,请娘娘切勿生骄傲自满之心。” 皇后闻言一怔,今日召见本是为了试探李善用的心思,若她顺势提出想做太子宫眷,就说明昨日太子所言必是受了她的教唆,谁料她开口便是劝谏,看起来倒像是一心为公的模样。 皇后端详了她片刻,将疑心暂且放下,问道:“依你之见,下一步该如何走呢?” 关于这个问题,李善用早已思虑良久,不假思索道:“两位皇子都满了十六岁,该议亲了。娘娘何不筹办选秀?” “选秀?”皇后低声沉吟。 “不错。办一场选秀,令在京五品以上官员之家的适龄女子参选,一则为二殿下选妃,让他尽快出阁,迎娶王妃,届时遣其离京就藩便是顺理成章的事了,这个心腹大患从此便不足为虑。” 皇后点了点头:“这倒是个办法。从没有哪个封了王、成了亲的皇子能一直滞留在京的,再得皇上宠爱也不行,这是祖宗规矩。” 李善用继续说道:“二则,娘娘可以为太子殿下选个合适的太子妃,增添一份助力。前次御史上疏奏请太子殿下入主东宫,而朝中应者寥寥,何也?其一,太子殿下恶名在外,不为朝臣所喜,这一点通过赏花钓鱼宴,已经大为扭转了。其二,太子殿下于大多朝臣没有利益纠葛,他们自然不必这么早就站队,得罪二殿下和史家,这一点便要通过选秀来做文章了。” 皇后踌躇道:“可是,太子妃只有一位,即便选了也只能稍有助力而已,不能……” 李善用截口道:“娘娘说得极是,太子妃只有一位,这一点优势要用得足足的。” 皇后疑道:“这是优势?” “自然是优势。”李善用说道,“请娘娘将筹备选秀、打算挑选太子妃的消息放出风声去,这些日子多请几位官员夫人携女入宫相看,把架势做得足一些,让他们都以为自己有机会做未来皇帝的岳父。谁想争夺这仅有的机会,自然便会在朝堂上为太子殿下说话。” “好!”皇后细思,此计甚是有理,便爽朗答应,“我明日就召世家豪族的夫人携女入宫,至于名目么,就说本宫效仿皇上,也请夫人们赏花钓鱼。” 李善用轻轻蹙眉:“娘娘想选一位出身世家豪族的太子妃?” 皇后颔首:“如今朝堂势力无非世家豪族与巨贾新贵,户部、工部等为史家等巨贾富户把持,即便许以太子妃之位也难以拉拢,不如巩固与世家豪族的关系。” “不妥。”李善用思忖片刻,缓缓摇了摇头,“承恩公府为世家豪族之首,有娘娘在,世家豪族自然支持太子殿下,但世家已渐式微,只有他们的支持还远远不够。虽然巨贾新贵势力以史家马首是瞻,拉拢不动,可是娘娘别忘了,朝中还有第三股力量可用。 皇后略一思索,恍然道:“你说的是,文臣?” “正是,依臣浅见,娘娘当在资深望重的清要文臣之女中挑选一位太子妃,以博取文臣对太子殿下的支持。有了世家豪族与清要文臣的共同支持,便足以抗衡巨贾新贵的势力。” 皇后低头沉思,目光变换,肃容道:“李善用,你逾矩了!” 李善用一愣,立即站起身来,躬身道:“臣……”她顿了一下,一时没想明白自己何处逾矩了。 皇后见她愣神,心中愈发不喜,语气冷硬地斥道:“太子妃的人选,本宫自会与父亲商议。你身为太子女官,休说是置喙妄言,便是动心思想一想,即是逾矩。 “是,臣受教。”李善用垂头应道,却依然一头雾水,婚事是帮助太子巩固储位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