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到了赏花钓鱼宴的详细情况,李善用回去制定了详尽的计划,整整忙碌了三天,帮助孟渥做好了一切准备。 三日之后,赏花钓鱼宴举办当天,孟渥一到资善堂就发现孟湉没有来,有些不安地瞟了李善用一眼。李善用打听了一下,方知孟湉为了准备今日的宴会,提前向讲官告了一整日的假。 论诗才、论对曲宴的熟悉程度,孟渥都远远不及孟湉,可是孟湉此时已经在为侍宴做准备了,他却还要为了避免提前走露风声,在这里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听讲官唠叨……孟渥惶恐起来,自己真的能在赏花钓鱼宴上力压孟湉,博得亲近重臣的好感吗? 李善用轻轻咳嗽一声,微微点了点头,以眼神安抚孟渥。孟湉不过提前半日准备,可是他们却是足足准备了三日,现在已经诸事齐备,不必忧心,正该宁心静气、沉稳行事才是。孟渥明白了她的意思,安下心来继续上课。 文课结束以后,清元宫来人禀告讲官,说皇后娘娘身体不适,请太子殿下回去瞧瞧。讲官不敢怠慢,一口答应下来。 此时日已过午,李善用陪着孟渥出了资善堂,提前预备好的步辇已在门前等候多时,孟渥上了步辇,众人一路小跑着往后苑赶。待赶到设宴之处,与宴众臣已经基本到齐了,孟渥刚刚在御座之侧站定,御驾就到了。 皇上见到孟渥侍立在御座之侧,目光微凝,上下打量了一眼,径自落了座,果如李善用所料,不曾发问,更没有开口命孟渥离开。 孟湉是随在皇上身后一同来的,皇上落了座,他就走到御座之后,在另外一侧站定,冲孟渥一挑眉梢,用口型问他:你怎么来了? 孟渥眼观鼻鼻观心,心中默念着提前准备好的应制诗,不曾答理他。 时值春盛,后苑之中,百花齐放,春光正好,万紫千红,竞相争辉。君臣饮宴一番,正在和乐融融之际,皇上出了题目,请在场众臣以眼前景色为题,各自作诗一首。这是赏花钓鱼宴必备的环节,与宴的众位大臣皆欣然领命,略作思索便各自吟咏,或赞美春光景色,或赞扬君臣和乐,或歌颂帝王功业,俱当场吟了诗来,供众人品评。 众臣议论一番,对各人诗作各有臧否,最后公推一名张姓词臣的诗作最佳,依照宴会惯例,应由皇上亲手摘取一朵牡丹花,为其簪在官帽之上。 皇上自然欣然答应,便有内侍奉上早已准备好的金柄剪刀,请皇上亲自摘花。 “且慢!”座中户部尚书董齐真忽然扬声笑道,“诸位,咱们这些老朽都作了诗来,可是二殿下还未曾开口呢。老臣久闻二殿下文才出众,若是现场赋诗一首,或许比张兄的大作更佳亦未可知。不知陛下可否允准?” “即是如此,”皇上略向后招了招手,命两位皇子道,“你们二人便出来献个丑吧。” 此言一出,众人皆露出惊讶之色。 近一两年来,皇上经常带着二皇子参加曲宴,众臣见多了,都已识得二皇子相貌,今日忽然见到御座之后又站了一位与其年龄相仿的年轻男子,早已纷纷在心中猜测他的身份。 世人皆知当今天子只有两位皇子,皇上既然如此说,看来那一位面生的年轻男子定然就是从未在人前露面的皇太子无疑了。 传言之中,皆道太子痴肥蠢钝,十分不称上意,可现下当面相见,其人身形端正、目光清明,明明是个好好的年轻人。大臣们纷纷暗自交换目光——流言不可尽信呐。 孟湉瞟了孟渥一眼,当先走上前去,对皇上躬身行礼,应了个“是”字,然后举目四望,只稍作沉吟,便开口吟咏:“龙禁含佳气,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