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话说得不错,我二舅的确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史家如今的家产有大半都是他赚来的。”孟湉笑了笑,说起这位二舅颇有几分骄傲之色,“你既然久仰大名,不如就与他见一见,我劝你要是有意卖出那棠棣壶的烧造方法,不如就卖给他,他做生意一向公道,肯定不会让你吃亏。” 李善用定了定心神,拿好了主意,笑道:“那棠棣壶不过是雕虫小技,不值一哂,既然有幸得了史二公子青目,我愿意赠给史二公子做见面礼。” “这么大方?”孟湉诧异道,“别怪我没告诉你,前儿安顺从将作监手里抠了把棠棣壶出来,我二舅就赏了他一百两银子。你若是愿意把烧造方法卖给他,说不定能得几千两银子呢。你真的打算白送?” 李善用笑道:“能结识史二公子这样的人物,是我之幸,不过几千两银子,又何足挂齿呢。” “行,你大方,你比我二舅还大方!”孟湉连连摇头,想了想说道,“我二舅又要出海了,我下午要去史府为他践行,你既然想见他,就与我一同去吧。” 李善用目光一紧,顿了片刻说道:“好,那就有劳二殿下引见了。” 回到住处,李善用连饭都顾不上用,吩咐尔雅自己要休息片刻,不要让人过来打扰。然后,她把门锁上,将多年前偶然从孟湉那里得到的那方吉象如意的帕子翻了出来,握在手中默默垂泪。 自从上次能证明商管事清白的证据尽被毁去之后,她曾以为再也没有机会查清此案真相了。一把棠棣壶值得什么?几千两银子又值得什么?只要让她当面见到当年的罪魁祸首,她就有办法问出真相、报仇雪恨,一切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