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讲了,有不会的就请教廖先生,她的学问好,定能很快地帮助殿下课业进步。 “殿下,臣曾经向皇后娘娘承诺,两年之后必让殿下脱胎换骨,如果做不到,愿受一切惩处。我有信心能做到,殿下又当如何?” “真的?”孟渥的声音在颤抖。 “我何时骗过你?”李善用爽朗一笑,然后笑了笑,“用两年时间,让太子殿下成为一位令皇上与娘娘满意的储君,这个挑战,你可愿意与我一道努力一搏?” “我愿意!”画室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孟渥满是泪痕的脸,出现在李善用的眼前,他激动地抱住了她,带着哭腔说,“救救我!李先生,救救我!我不愿意再过从前的日子了,我想做个合格的储君,我想让父皇、母后和所有人满意!” 李善用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柔声哄劝:“会的,一定会的,殿下想要的一切,我都会为你取得。” 孟渥拥着李善用汲取了一会儿力量,才放开她,用袖子擦了擦眼泪,然后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抓起她的手,将她拉进了从来没有第二个人踏入的画室。 画室内,大大的画案上铺着一张刚刚画完、笔触犹见微润的人像。孟渥拉着李善用他走到画案前,给她看那副画。画上画的是一男一女两个人,并肩站在东宫的大殿前,昂然接受殿外百官的朝贺。女子身穿女官服色,圆脸大眼,明秀可爱,正是李善用素日的装扮样貌。男子则身穿太子礼服,身材健硕、器宇轩昂,面孔正是孟渥本人的模样。 李善用问过孟渥几次他想要什么,可他一直不肯说。现在,她明白了,他用这幅画回答了她,这就是他想要的东西。 “今日上巳节,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孟渥小心翼翼地说道,似乎害怕她不喜欢。 李善用忽然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湿润了,她握紧了孟渥的手,用前所未有的郑重语气说道:“臣定不辱使命!” 第二天,李善用又到了资善堂,下课以后,孟湉过来找她,将一个盒子递到了她的面前。李善用将盒子打开,里面整齐摆放着一套玉质温润的白玉羽觞,上面雕刻着美丽的缠枝莲花纹。 孟湉说道:“这是上巳节用的节令器具,那些风雅的文人墨客喜欢曲水流觞,这羽觞便是最适合流觞的酒具,本该昨日送你的,谁知闹了那么一出,慌乱之间就给忘了。今天补给你,希望你会喜欢。” “谢谢二殿下,我很喜欢。”李善用将盒子盖好,收下了这份礼物。 “李善用!”孟湉期待地等着她说些什么,却见她再无别话,转身就要走,连忙叫了一声。 李善用回过头看他,目中似有疑惑之意。 孟湉只得没话找话:“棠棣壶的烧造方法,你卖不卖?我二舅看上了那壶,想约你谈谈。” “二舅?”李善用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这样是怎么当女官的?”孟湉“啧”地摇了摇头,“我二舅就是我们娘娘的二弟,平时多在海外跑船,近日才回京城。” 李善用的脸色忽然有些发白:“殿下的二舅……是不是讳上成下贵?”史成贵这三个字深深地烙印在她的心底,一碰就疼,因为史贵妃硬扣给商管事的那个可笑的罪名里,那个“被勾引”的贵人,就是她的二弟史成贵。 孟湉看了她一眼,有些奇怪地问:“怎么,你认识他?” “不认识,不认识。”李善用拼尽了全力让自己的笑容显得自然一点,“久闻史家二公子以四方货通天下人,雅擅择人任时,可与王侯埒富。我久仰大名,如雷贯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