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你同我的女官,有什么话是需要避开人说的吗?” 孟渥发现李善用不见了,立即回头去寻,发现孟湉正堵着她不知说些什么,便赶过来解围。 孟湉见孟渥来了,退开一步,若无其事地笑着拱了拱手:“过几日便是上巳节了,是祓禊踏青的好日子,我约了几位同窗出宫游玩。所以来找李女官问一问,兄长那日是否有空同游。” “不去!”孟渥干脆地说。 孟渥拒绝得生硬,孟湉倒不以为忤,转而又问:“那李女官是否有空呢?” 李善用看了看孟渥,发现他脸色黑得厉害,于是委婉说道:“我考虑一下,明日答复二殿下。” 回到明德殿,李善用交待芳珠和芫珠提前一个时辰服侍孟渥沐浴——饮食治疗之外,其他疗法也该开始了。 李善用根据孟渥的体质,选取了天枢、气海、关元、足三里、三阴交等穴位,针刺得气以后,拇指向后、食指向前,大幅度快速捻转金针,以泻其邪气。孟渥仰躺在床上,解开衣服露出胸腹,十分不好意思,被李善用劝慰了几句医者面前无男女,才稍稍安心了一些。 李善用的针刺手法干脆利索,用针时有些疼痛,孟渥狠狠咬着下唇,望着她认真专注的脸,一声没吭。 “还需留针两刻。请殿下稍待。”李善用对孟渥交待了一句,取帕子拭去头颈的薄汗,又擦了擦手。 孟渥身上扎满了金针,一动也不敢动,只得僵着脸说道:“劳烦李先生了。” 李善用笑道:“殿下不必客气,臣与殿下说过多次了,我不是太子傅姆,只是事奉殿下的一名女官罢了。殿下叫我李女史也可,直呼其名亦可。” 孟渥没立即说话,迟了片刻才轻轻地说:“我知道你不是太子傅姆,但你是我的先生。” “殿下?”李善用一时没领会他话中之意。 孟渥却不再解释,转而问道:“今日以后,还需要治疗几次?” “明天、后天各一次,之后每隔一日治疗一次,一个月后可初见成效。” “好。”孟渥应了一声,不再说话。当值的宫人都在外间等候,寝宫内只有他们二人,气氛有些安静,只能偶尔听到极轻的烛火燃烧声。李善用等了一会儿走过去行了一次针,便又坐,等着下一次行针。 过于安静令人困倦,李善用勉力把一个哈欠咽了回去,想起了一个话题:“过几日上巳节,殿下打算出宫游玩吗?” “不去。”孟渥说。 “既然殿下不出宫,臣想告一日假,同二殿下一起出宫。” 孟渥猛地侧过头,看向李善用,眼睛里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困倦,闪着盈盈水光:“你想与二弟一起踏青?!” 李善用没注意到孟渥语气中的异样,点了点头,随口解释道:“资善堂就读的宗子们都是各家重视的子弟,他们对殿下的看法会影响各家亲王、郡王对殿下的印象,跟他们搞好关系,对殿下以后有好处。” 孟渥松了口气:“原来只是这样的原因。” “也不止这个原因。”李善用说道,“二殿下毕竟是殿下的弟弟,殿下对他不该太过疏远,我知道殿下不喜,可即便是装,也得装出些皇家的兄友弟恭出来给朝野看看。练武场那次,皇后娘娘生了那样大的气,就是这个道理。那次一是为殿下立威,二是为殿下出气,还算利大于弊,但事后也该描补一二。其实,二殿下既然提出邀请,殿下很该同他们一起出去游玩一场,圆了兄弟间的面子。既然殿下不愿,就派臣